墨陵游抿唇,“我不需要他们。”就算没有那些族人,他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过来了吗。
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了她。
司枕伸手拉住他,黑白两道光飞速地朝着外界掠去,她笑道:“我知道,我想把相柳引到上界的原因,南溟海里的那些蛟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因为我和上界的九重天有些过节。”
“再说了,这害人无数的凶兽,不就应该是上界那些斩妖除魔的神仙们来镇压吗?”
想到刚才陵游说的那些话,她对南溟海里的那些蛟龙是更加厌恶。
她是天生天养之物,没有父母,也没有同族。
要不是仗着天生的修为天赋,以及遇到了一个良师益友沈风清,她现在恐怕也是这天地间飘荡的孤魂一个。
周围的人有好友,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父母和兄弟姐妹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拥有。
西天佛境里的人来来往往,互相交谈叙旧,佛子们都相互认识,各为师兄弟。
就只有她这朵诞生在金莲池深处的金莲是孤零零的一个。
她好歹修为高强,虽然没有人护着她,但她自己就足够保护自己,但陵游不一样,梦魇中见到他独自生活在南溟海深处,明明已经浑身是伤,却还得随时提防着海中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而同样年纪的蛟龙幼崽,在群居的蛟龙保护下长大,受了伤只会安安心心地在族人的守护下疗伤休息,当然更大的概率是那些幼崽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会有受伤的机会。
她还让那蛟龙了下了一个天道誓言,可惜陵游半分都不愿意见到那些蛟龙。
不然她定然会把南溟海搅上一搅,虽不至于杀了他们,但她不会给他们安生。
“你与九重天有过节……”
话音未落,后方一直追赶着他们的相柳气息突然消失。
墨陵游和司枕同时转身。
磅礴的力量撞击,巨大的声响响彻整个妖界,边角的冲击波顺着碰撞的中心,像涟漪一样在半空中一层一层荡漾开来。
这相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玩了一手分身。他把一部分气息化作分身留在距离司枕二人一定位置的地方,用来迷惑众人,然后隐藏起自己的真身气息,加速追击前方的司枕。
要不是司枕和墨陵游两个人都拥有足够的修为,和敏锐的战斗直觉,恐怕还真有可能因为这一招吃亏。
司枕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这相柳的灵智当真不低。”
“他们停下来了。”
相柳的体型太过于巨大,哪怕距离很远,金蚕还是能够看见对方。
“那个位置……”金蚕眯着眼睛算了算,“那儿不就是你说的南溟海吗?”
“司枕他们被追到了吗?”
金蚕心急如焚,相柳停了下来,说明一直在被追击的司枕他们多半就是被追到了。
等了半天后方也没有回话声。
“你怎么不说话?”
金蚕恼怒地转头过去,“你不是说……”
“滴答。”
一滴血正好在脚尖的位置成功汇聚成水珠滴落下来,打在文曲落在地上的折扇扇骨上。
金蚕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文曲星君这会儿被人洞穿了胸膛,气息全无,被一艳丽卓绝的少年郎举在半空中。
闻野收回穿透了这满身神仙味道家伙身躯的手,随意地甩了甩手臂上残留的血液。
他刚才从这个浑身金灿灿的家伙嘴里听见了司枕两个字。
长靴踩上掉落在地上的纸扇,轻飘飘的一脚,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力道。
金蚕却听见了清脆的破裂声,那把上仙法器折扇就这样被这红衣少年一脚踩碎,仙气流逝。
这法器是作废了。
对方走得跟吃饱了散步似的,金蚕这心可是一瞬间揪了起来。
要是司枕给他的感觉是完全打不过,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话,那么眼前这个长相相当不错的红衣少年,给他的感觉就是死亡的危机感。
可能就在下一秒,无法预料到,无法反抗,他的尸身就会像文曲一样,破抹布一般被随意丢在一旁。
闻野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是金色的家伙,“你刚才说,谁被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