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季青先是白她一眼,大有你在废话的意思,随后,他唇角微扬,似乎也被这个想法所取悦了,“是啊,要一起养孩子了。”
从知道有孕开始,积累下来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仿佛随着这句话一扫而空,含光没心没肺地冲他龇牙一笑,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明天去把窗帘都换一下吧。”
“哦,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换?”权季青机械地用不关心的语调表示关心。
“以前就觉得不好看了,不过那时候觉得住不久,就没在意。”含光说,“可以后就不一样了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权季青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狐疑地看了含光一眼。
含光冲他点头微笑,大有你可以放心感动的意思。
权季青想了一会,居然是哼了一声。
“这么小的房子,你也看得上眼?拜托,找个新房再认家好吗?起码也得是独栋吧,这套房子连婴儿房都没有,小孩出生了怎么住?”
虽然正在挑刺,但他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淡淡的笑痕。?
☆、结婚的理由
?刺耳的婴儿哭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透过婴儿对讲机清晰地传到了含光耳朵里,唤醒了她的美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立刻从熟睡中完全清醒了过来。
“连续第十天了。”含光翻了个身,疲倦地呻吟了起来,伸手把对讲机摔往权季青方向,“你干嘛把它放在我床边上啦?”
“他是不是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了。”权季青的语气也很清醒,他拿过婴儿对讲机,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他床头柜边上的另一个成人对讲机,“韩嫂,奶粉泡好了吗?”
“正在拿过去的路上。”韩嫂回了一句。“宝宝醒了?”
“嗯,哭起来了,你快点吧。”权季青摁掉对讲机,说了一句,“她有点太慢了。”
“再观察一下吧,实在不行再换好了,常换人对宝宝也不好。”含光侧耳聆听了一会,直到听见韩嫂的声音出现在宝宝床边,哭声也随之止歇,又直起身从监控里看了下,确认韩嫂在喂奶以后,便又放松地躺了下来,闭眼呻吟道,“我可不可以申请戴耳塞睡觉啊?”
“只是再观察一下而已,再过几天,要是没事发生的话,可以把对讲机的音量调小点。”权季青也是直起身子,过了一会才躺回来,“嗯,喝完奶又睡着了,他倒是非常标准,两个小时喝一次。”
也不知道是含光和权季青谁的体质不对,这孩子在怀孕期间就给含光制造了不少小毛病,怀孕后期她几乎就是在医院病床上度过的,被七七八八的妊娠高血压和各种产期小病给吓怕了,他们干脆直接做了剖腹产,结果直接就造成含光的奶根本不够喂的,勉强支持了三天就换了奶妈,顺带着照顾小孩的事也就分担出去了,现在孩子是由保姆三班倒地带着,二十四小时身边都不断人,之前三个月都是住在套间的外间,现在满了百日,外头人来人往的也有所不便,就搬迁到了婴儿房里去。权季青和含光都有些不放心,所以直接安装了监控,在卧室里就可以看到闭路画面,婴儿对讲机其实就纯属权季青过分谨慎小心,结果孩子是去了婴儿房,但他们的睡眠却反而没有前三个月更好。
含光连着多日没睡舒坦,现在精神也不大好,想睡觉睡不着,可要起来又觉得没精神,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便抱怨道,“还说生孩子不会影响太多呢,我现在每天都累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学校上学啊?”
权季青倒是精神奕奕的,看含光如此,便在她鼻尖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娇气。”
含光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去洗漱,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对了,孩子要上户口了,名字起定了没有?还有到底是和我姓还是和你姓,你和我妈商量出结果了吗?”
麦登夫人和大女儿肯定已经不能保持原来的姓了,含光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生母为什么要叛逃到鲁国,而且还一副要把和前夫的关系全都斩断的样子,她也不想去问——现在她回国希望肯定是大减,相信将来就是回了秦国也是蜻蜓点水,不可能久住。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去挖掘当年的事情?不过她倒还是希望含光能把李这个姓给传承下去的。反正倒是巧了,含光和她娘家的姓氏还都是一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