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视。”权季青撇了撇嘴,毒舌不减,“许家毕竟是存在太久了,对于这些无谓的东西太过在乎,如果换了是我,只看你参与创办悠游的身份,就绝对不会阻止,反而会极力促成。”
“毕竟是大——家——大——族嘛。”含光拉长了声音,自己也笑起来,“对我来说,当然是现在这样最好了,他们要是极力促成,我还多一层烦恼呢。”
“那倒也是。”权季青耸了耸肩,含光已问道,“你最近一天接几个病人?”
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子,对近况也都做了个了解,咖啡也喝完了,含光看看表,“我也差不多该会去吃晚饭了。”
“还有点时间吧。”权季青站起身拿起风衣,“一起去河边走走?”?
☆、清甜味儿
?新京和北京的纬度几乎相同,但在自然条件上却要比北京优越一些,由于建都晚,城市规划做得比较好,也要比北京那样简单粗暴的城套城模式来得更为科学,宜春医院虽然在城市中心地带,但附近就有好几个宽敞的绿地公园,傍晚时分,许多刚下班的白领在绿地中漫步,也使得公园的气氛少了几分大城市常见的喧嚣和紧张,多了几分悠闲。
“你打算在心理医生的职位上再干多久?”含光问,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还是有点感慨,“这可是宜春医院哎,你确定你真的没动用权大哥的关系吗?”
宜春医院是鲁国最大最早,当然也是最牛的医院,和宜春银行一样都是开国时期延续至今的产业,不过,宜春银行早已经不是几家参股这么简单,而宜春医院却还是权家私产。权家在鲁国的身份地位,可见一斑了。
这么好的医院,大把医学生抢着要进,权季青即使真的考到了执业证也不能说明什么,这种小圈子都是很讲人脉的,即使他能伪造出足以通过考试资格审查的学历证明,但不是熟脸的话也很难进入医院——这些事情还是含光以前听权寅无意间说过的,此时当然不免有些疑问。权季青听了,倒是微微一笑,也没分辨什么,反而半开玩笑地说,“你就当我捉住了科室主管的小辫子吧。”
含光笑说,“别说,你敢说我就敢信,那以后我就当你是这么回事了。”
她知道权季青蛮喜欢现在的职业,起码比对以前的工作要投入多了,之前两人见面的那几次,他也经常在处理病例,以前可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投入工作的情况,含光不免怀疑权季青打算把这份工作天长日久地干下去,不过,在她有这个想法之前,权季青倒是说,“在医院顶多做一年吧,虽然偶尔能见到有趣的病例,但是大部分病人在我看来也就是无病□□而已。最重要的是,心理这玩意,你要摧毁容易,重建却很难,我没这个耐心去帮助反复失败的人。”
他对自己又或者是对别人,评价是冷静客观而不留情面。含光怔了一下,笑说,“嗯……你还算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医者父母心,你的确不具备这种移情能力……什么叫无病□□啊,难道他们都是闲着无聊就来看心理医生?”
“有点这意思吧,反正大部分人都是仗着医患道德,找个收费的垃圾桶而已。”权季青说,“当然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百分百心理健全的人是绝不存在的,但是来看病的病患有九成九都没到心理疾病的程度,其病态甚至还远不如我。”
他这样客观冷静地谈论自己,含光倒是无语了,她瞅了权季青一会,才讪笑道,“原来你也挺有自知之明啊……”
“病态只是一种形容词而已,所谓的病,可以理解为和正常不一样,并且对自身有害的状态。”权季青说,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不过以前,我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
“那为什么现在改变看法呢?”含光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在这个月里,她对权季青的了解还要比以前更多,虽然他还是不愿谈起前世的事,但对自己这个话题,却没那么封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