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还是如常去上课,下课,偶尔和麦登夫人见见面,也开始聊着在秦国的事情,麦登夫人谈起了她姐姐,双方也在安排会面的时间……她甚至在大学里约会了一两个男生一起吃饭,反正,就是过着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活。
大约一个半月以后,她收到了权季青发来的短信。
‘生气了?’
虽然没有落款,也是陌生的号码,但看到信息的一瞬间,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权某人的来信不假。?
☆、这也太文艺了吧
?虽然说受到了如此严重的警告,但到底还是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吗……
含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说权季青完全没学乖那也不是,起码这个短信的语气还是很软的,而且应该也是发了邮件长时间没得到回音,才会发短信过来,但麦登夫人那边都把意思表达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敢行动,也不能不说是胆大包天了。从麦登夫人的表现来看,应该把他干掉还是不成问题的,之前只是因为顾忌自己投鼠忌器,才会让权季青占到一时的主动。
到底还要不要搭理他?含光还是倾向于肯定的,也不说余情未了,起码要把两人的关系恢复为普通熟人的程度,否则她一辈子都得进出带保镖活在麦登夫人的庇护下,那也挺崩溃的。——如果能选择,她肯定还是不想把他干掉。
‘你说呢?’她没好气地回复了三个字。
那边根本都没有矜持了,回短信回得蹭蹭快,‘现在呢?’
含光看了下就放下手机做别的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又回三个字,‘你说呢!’
权季青干脆直接就把电话打来了,只是含光没接,过了一会他放弃了,发来短信,‘为什么?’
那种纯真的困惑之情真是溢于言表,含光拿起手机看了,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真的好奇权季青上辈子到底活在什么环境里,这个人有时候做出的一些事情简直让她觉得他来自于外星球。
‘你不觉得你根本上那种居高临下的心理还没改变吗?’她先发了一条,而后又后悔了,觉得权季青应该听不懂,便又说,‘反正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和你在力量上也已经平等了,甚至还要更优于你,请你在心态上也尽快跟上,谢谢,你现在还活着,那是因为我留了你一命——不是因为我没能力拿走它。’
打完以后,忍不住又自己笑了半天,感觉自己牛得不行,心情很好地就把手机放一边吃饭去了,等吃过饭收拾一番,回来了才看到权季青的短信,‘你的意思是嫌我现在还不够强?’
含光都气乐了,但也有点害怕,她毫不怀疑权季青会做出什么不择手段地搞掉麦登家,让强弱形势发生倒转的事,赶快抓起手机回复,‘为什么你觉得足够强就能得到一切?为什么你觉得只要你比我强我就要服从你?’
权季青虽然没回,但含光都能感觉到他的困惑——对于他来说,强者得到一切,可能真的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又发了一条,‘如果有一天,你什么都没有而我什么都有,在我心里我和你还是平等的,但我知道,即使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你心里你依然觉得会比我强,还是会觉得比我高等,这不是因为你有毅力,而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能力不如你,很快,你也会什么都有,什么都比我好……所以,你就比我更上等,你就应该天经地义地获得我的一切,然后恩赐给我一些东西,比如说——可以毁掉我而不去做的恩典。这种思维,是我和你之间最大的障碍,如果你不改变这一点,我们永远都不能见面,或者说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见面……如果你能改,告诉我,如果你不能改,那你现在也知道实际上我生母是比你强,所以我也比你强,为了保你一命,你最好是承诺我远远走开,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发完短信,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去做运动了,又跑到书房玩了一会休闲游戏,手机也不在身边,过了一两个小时才允许自己回来,结果——枉费她患得患失,权季青居然没回。
这一消失又是一周,含光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这一周内各种尝试要绑架自己之类的,但又不得其门而入……反正,不论她如何脑补,最后权季青回复她让步的时候,说得还是那么简单。
‘看来我也只能学着去理解了。’
这算是真正在进步吗?还是他只会用更畸形和变态的办法来向她证明他已经改好了?含光忽然间发自内心地觉得权季青很可怜——她和他一样,都是从前世穿过来的失败者,起码不是赢家吧,可她至少还没被扭曲得太厉害,而他却是从根子上就已经歪了,她不知道他要受到怎么样的教育和待遇,才会如此扭曲,但她真的也想不出来这样的人该如何获得平静和幸福——他就像是一段逻辑无法自洽的代码,尽管看似无所不能,但运行到最后总会死机,即使不是她,即使他喜欢的人是别人,而那人也回应了他,含光也不知道他不会开心快乐,还是用他的扭曲把那个人毁掉,然后给自己多添一处伤痕。
含光还是如常去上课,下课,偶尔和麦登夫人见见面,也开始聊着在秦国的事情,麦登夫人谈起了她姐姐,双方也在安排会面的时间……她甚至在大学里约会了一两个男生一起吃饭,反正,就是过着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