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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真的很缺少权寅这样的人——她想,如果我能喜欢他,那就好了。

可不论如何,权寅并不是拿走她爱意的人,他很是欣慰地冲他们最后一笑,便回过身去,体贴地为他们关了房门。于思平冲他的背影重重一哼,转过身来低声抱怨,“真是莫名其妙,就只有他还是一个样……”

在含光看来,权寅和前世其实也有不小的差别,不过也许对于非心上人,于思平的要求会放宽些。她正想问于思平是怎么来的,于思平瞅了她一眼,却又露出了一种较为陌生的表情,他柔和地抚了抚含光的浏海,又说,“不要担心,事情都解决了。不论是你的韦姐姐还是权大哥,都没受到伤害。”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韦凤飞有事,权寅可不会是这样。含光嗯了一声,垂下眼去望着于思平的手,不知不觉间,眼泪又默默地掉了下来。

于思平在她头顶叹了口气,下一刻,他已经坐到床边,把她拥入了她想念的怀里。

“好了,”他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太阳穴,“别哭了,再哭下去,你就更丑啦。”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含光都气乐了,“难道我现在很丑吗?”

“怎么不丑?”某人还振振有词,“丑得我看了都掉头想走——”

“那你怎么不走啊!”含光怒了,彻底都没了眼泪。

“再丑点就走了。”于思平咬了咬她的耳垂,抢在含光发怒之前,又说道,“对了,说到你母亲的事……你想见她吗?”

这句话,真的是把她的眼泪都给吓没了,含光茫然地嗯了一声,过了一秒才肯定自己听到的是这个意思。

她生母知道于思平的存在?也——也知道她的存在??

☆、惊鸿一瞥

?按照众人一直以来猜测的方向,于思平应该是很怕自己身份曝光,骗局被拆穿的——毕竟这也是唯一符合常理的解释。甚至于含光心里都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安全垫,把她那未谋面的生母当成实在不行的话,摆脱于思平最后的手段。结果现在突然间发现于思平不但认识她生母,而且搞得关系还很好的样子……简直就有种大boss联手的感觉,让含光心里情何以堪?她都有种大喊于思平骗人的冲动了,却又是憋屈得没法说什么——谁让他们谁也没有正面问过这个问题来着?

也许是她憋屈的表情取悦了于思平,这一位罕见地轻笑了几声,脸上也出现了少许货真价实的愉悦,“没想到?”

含光用力摇头,几乎把自己又摇晕了,“完全没想到……你……你怎么会认识她的?”

现在权寅已经走了,屋内也就两人在说话,护士颇有眼色,自然不会前来打扰,反正含光也就是中暑外加身体不适,并没有什么重症。于思平走过去把门关上了,返身又坐到床边,正要说话时,含光已经截断道,“如果是撒谎的话,你就不要说了。”

于思平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有几分不满地横了含光一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要编造故事的话,那还不是张口就来?还至于要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吗?”

他都如此表态了,含光要再不信,两人的谈话也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只好多睨了于思平几眼,虽未说话,但却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得很清楚了:于思平最好是别再遮遮掩掩的,把一切该说的都和他说清楚。

之前不说,可能是因为害怕含光绕过他直接去联系生母,不过现在反正多了权寅这条线,她愿意的话,分分钟都能联系得上,于思平的态度自然也就有所转变了。他倒也光棍,一开口就先承认,“其实第一开始,也没铺垫那么多。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身世,说自己是鲁国来的,只是因为权家在鲁国而已,而且当时我也只能用那个身份来回避一些猜疑了。”

他的穿越含光是亲眼见证的,这个说法还算合理,她点了点头,“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怀疑是一直都在的,你说你穿越是因为溺水的那一次,我就觉得有疑点了,为了确认你的说法真假,我去过你出身的慈幼局,一般说来,孤儿如果不是天生就有反社会倾向,是不会选择危险性极高的溺水作为惩罚的,慈幼局内外的孤儿我都观察过,固然有些小霸王类型的人物,但这种人如果要立威,多数也是直接采取拳脚虐待,而不会选择痛苦度更隐蔽,无法激起同理心的溺水为手段。”于思平今天貌似是完全没打算撒谎了,这一开口,说起的居然是那么多年以前的事,而且从叙述方式来看,并不像是作伪,倒是把含光给听住了。——原来这人这么早就猜测到她的身世有猫腻了?

这世上真的很缺少权寅这样的人——她想,如果我能喜欢他,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