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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大哥以外就没有了。”含光想了下,又说,“应该桂太太也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和我说穿……”

她略微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提到了桂太太对她特别的态度,还有小时候的溺水,以及高中的撞车事故,“不过我这些年来也没有特别小心,事故也就那两次,可能是姨妈过敏了吧。”

“你姨妈肯定不希望你的身份曝光,恐怕就是因此才不和你相认,甚至都不敢对你表现得太特别。”韦凤飞倒不在乎这个,她沉吟着道,“至于事故,如你所说,应该也就是巧合,不然,袭击你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于思平那边,不管他要如何利用你,也不会把你的身份给捅出去的。短期内,你的身份肯定还是安全的,不过长期就不好说了——含光,你觉得于思平出现在你身边,是大郡主的授意,还是他本人的意思?”

这问题问得很含蓄,不过含光是听懂了,韦凤飞问的就是于思平的动机:如果是大郡主授意来的,一切好说,虎毒不食子,亲妈不太可能会害女儿,再说,含光的价值是建立在亲妈的基础上的,亲妈拿她没什么用。——而如果是于思平自己来的,那就居心可疑了,拿住含光,等于是拿住了一半的大郡主,有她在手,他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她深吸了口气,知道说出口的答案必定是意味着她和于思平决裂的开始,毕竟在此之前,韦凤飞要对付他只是出于个人的好恶,但她身世竟是如此,而于思平当年又是作死地说了那么个谎,现在阴错阳差,韦凤飞若要对付他,可能考虑到的就是韦氏的安危了——以她的一贯作风来说,她可不会留手。

想到于思平可能会死,她心底不禁一抽,几乎就要心软,但旋即,含光又想到了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想到了他们相处时的那些点点滴滴,他让她感到畏惧的时时刻刻。

“我觉得……是后者吧。”她垂下头,声若蚊蚋地说,“我觉得于叔叔一直想要完全地控制我,并……并不像是受人所托,来照顾我的样子。”

苍天可鉴,她可不算是说谎,这句话,没一个字是假的。

若非如此,也不能骗过韦凤飞和权寅。韦凤飞点了点头,显然毫无疑心,她又转过头问权寅,“那你觉得,于思平抱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权寅唇边逸出一线微笑,他从容不迫地道,“你不用套我的话,我知道你的意图……你无非就是想要知道大郡主再婚的对象,可这件事我要是能告诉你,那也早就说了,既然没有说,那就肯定不会告诉你。”

他无视韦凤飞垮下的脸色,兀自转头对含光道,“依我看,他想要操纵的应该是你的婚事……你继父家现在很需要进行各种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你……当然是个很好的安排对象。不过,即使如此,他们终究不可能完全忽略你自己的意志,如果他能决定你的婚事,在某种程度上也就能够左右鲁国将来的一部分政局,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非常让人心动的事情。”

这个结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正确,含光根本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勉强露出了一个哭一样的微笑,真心实意地道,“权大哥,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权寅显然也早有了腹案,他以询问的语气对含光说,“如果这猜测不假,于思平那边终究也是会安排你和生母相认的。要让他的盘算落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现在就先一步和你的母亲联系上……”?

☆、两难啊

?现在到底是要怎样啦!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吗?之所以和权季青闹翻,不就是因为他一厢情愿地想要干涉她的自由意志吗?为了躲避一个人的干涉,现在是要主动去寻找另一个人的干涉?

虽然对于该怎么做没什么想法,但含光倒还是很坚定地知道她不想怎么做的。平心而论,她对从未谋面的生母并没有多少埋怨——她没这么大脸,论灵魂,那人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会对她怀有多少好感。比起这位生母,她倒宁愿继续和权季青纠缠不休,起码,她还能肯定权季青对她是有一点情分的。至于那位生母,不管她到底有多少为难的地方,当年能把刚出世的孩子送进慈幼局里,不做任何交代就此不闻不问,多少也可以看出这人就不是个注重亲情的性格,现在她又身处漩涡之中,需要子女婚姻来帮助她稳住阵脚,如此一来,还能指望她看在当年亏欠的份上,对她另眼相看、百般回护吗?开玩笑,肯真心哄上几句再送出去联姻,都算是有情分的了。要是不肯联姻,还得管吃管穿的,这样的孩子认来干嘛?

“权大哥以外就没有了。”含光想了下,又说,“应该桂太太也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和我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