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做起来了。”于思平也有几分深思,“的确,许云深这样的身份,对古董有兴趣的话,掌握的人脉确实并非我们这样的外来户能比较的。我听说北京有些店铺,就深藏在民居里,不是多年熟客绝不接待,我这样的身份,根本没希望进去,倒是你没问题。”
于思平对外是鲁国贵族,按古玩行当的规矩,当然是进不得这样时而会有重器出品的好地方了。含光点头道,“反正你现在也不缺灵器了,真要有反应的话,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这还是他们很久以来第一次谈到于思平回去的事,含光顿了顿,又道,“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回去了吧?这一次回去的时候穿个防弹衣行不行?这样就不会一过去就死掉了。”
“谁说我过几个月要回去的?”于思平却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投资才刚开始,都没赚到钱,这时候回去怎么行?”
含光本来有一番盘算的,现在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句,搞得完全落空了,她啊了一声,吃惊道,“不回去?可——可你——”
于思平瞅了她几眼,忽然微微一笑,他呷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地道,“你该不会是想和我拖到五月份,再适当让让步,然后就送走瘟神拉倒了吧?”
含光完全无语了——这完全是说中了她的想法,不过她的底线比于思平想得还低点,反正扣掉她平时工作学习的时间,空档也不会有多少的,她打算和于思平约定,保持一个学期的地下关系,然后每周末稍微敷衍一下,反正等到夏天他就走了,下一次回来……如果他达成目标的话,那肯定不会回来了,如果他没达成目标又被杀回来了,应该也不会那么巧掉到她旁边吧。上次回来就差点挂,这一次回来可能就直接死了……反正再见到于思平的几率简直小到不可预料,那就算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点念想了不是?
“你就不怕——”她努力寻找着于思平尽快回去的理由,不过很遗憾的是,她对于思平在前世的故事几乎完全不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应该尽快回去。“你就不怕——”
‘不怕’了一会,她废然冲于思平竖了个中指,“你都猜到了是吧?你了不起啊!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愿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个肯定知道吧,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她越生气,于思平好像就越平静越愉快,他丫的还宽慰含光,“算是对你很好了,不然,到五月再和你说不走了,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感情她还得因为他没有卑鄙到最高点而感谢他是吗?含光都无语了,“你到底有没有底线啊!”
“没有啊。”于思平很自然地回答,“我有没有底线这回事——我觉得你一直也清楚嘛。”
他笑笑地微微倾着身子,握住含光的手,很文雅地说,“也别动情绪了,现在我们该讨论的应该是怎么在尽量保证你的权利这一前提下,实现我的需要吧,含光?”
含光真想一枪崩了他,一了百了算了。这种无耻得理直气壮的态度真是让人——让人——
难道就因为你无耻,你没底线,你的要求就该得到满足啊?她差点没一句冲回去,但看着于思平那真诚的笑容,镇定从容的表情,这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世道就是这样啊,越是无耻越是没底线,越是有能力,这样的人本来就越是能得到一切啊。就算能力一样,一个人若有底线和讲究,本来也就不能和有底线的人斗吧——更别说她的能力还根本不如了,她难道还真能把于思平给杀了?
下不了这个狠心,她就得被他揉捏着,现在他占了长辈的名分,介入她的生活简直是轻而易举,她要反抗他,手段少得很,他要对付她,办法可多了去了。就算不说动用什么涉黑的手段,只凭着明面上的关系,都能轻易扰乱她的一切。
她深吸了几口气,在心底告诫自己:动心忍性、动心忍性,对这个人发火也不会有任何用的,他反正根本都不会在乎,惹恼了他,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你到底需要我什么?”她强忍着怒气僵硬地问,“需要女人的话,路上不多得是,你也早说过了,看不上我的长相——”
“是啊。”于思平也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我也想呢,为什么我居然会看上你——只能说是离家太久,毕竟也堕落了,没法那么挑了,说到底,还是得早日回去为好啊。”
“你倒是做起来了。”于思平也有几分深思,“的确,许云深这样的身份,对古董有兴趣的话,掌握的人脉确实并非我们这样的外来户能比较的。我听说北京有些店铺,就深藏在民居里,不是多年熟客绝不接待,我这样的身份,根本没希望进去,倒是你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