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鲁国的亨利居然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瓜田李下,不可不防。”
于思平便说道,“我此次来伦敦,怀特先生本来邀请我住在他的庄园里,但那里距离市区较远,出行不方便。不如这样吧,我也在丽兹住下,含光在我屋边上开一间房住,也不耽误你和许先生的公事。”
他以长辈的姿态说出这些话,许云深也没什么好为自己辩护的,毕竟于思平所说的话,在大秦乃是正理,就是在鲁国看来也依旧很得认同。含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又在两个男人的认同下落入了于思平手中,却还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坐视着自己三人被于思平如木偶般随意摆布。
开幕酒会上,含光又和许云深谈笑风生,又和怀特先生亲密交谈了好一会,明显得他另眼相看,如此特殊的待遇,自然引来众人侧目。诸人纷纷上前和她寒暄,虽然她‘漂亮又愚蠢,不会说英文’,但此次这一招也是时灵时不灵,不少人或者请亨利翻译,或者卖弄自己的中文,让她在虚伪的应酬中翻腾了半个晚上,好容易才回到酒店,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下去找于思平拿房卡。
“我的房卡呢?”她敲开门,便站在门口问道,身后是推着行李车的服务员,随时等着将她的行李推进房去——也算是拉个外人见证,免得于思平又出什么幺蛾子。
于思平根本不理她,而是冲那服务员露出迷人笑容,手里递过一张包着英镑的房卡,以娴熟流利的英文吩咐,“请把这位小姐的行李送到她房里。”
而后,他手一圈一带,含光便身不由己地被他圈进了屋中,用脚将门一顶,直接就顺势把含光压到门上,二话不说地热吻了上去。?
☆、理智与情感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含光整个人分成两半,她很清楚自己的于叔叔是个什么货色——从没有比现在更清楚,他到欧洲来找她,一定怀着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这种一直在挖掘身边人利用价值的性格,和他做朋友也许可以,但牵扯过深只是自掘坟墓。她应该推开他,拒绝他,设法让他打消对她的这部分意图。不是说她很在意所谓的‘处子之身’,只是她不能再往下陷了,对于于思平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她来说再往前走,她有种感觉,有些她不情愿和他分享,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情愿和任何人分享的东西便要交出去了,她绝不能放任情况继续发展,绝不能再往前走,绝不能——
然而,她的身体却压根不听从意志的指挥,本能的那一面接管了她的手臂,让她热情地搂着于思平,让她接纳着他给的所有感觉,同时又渴求更多。不仅仅只是感官的欣悦,她……她只是感到饥渴,对他的体温、抚触,他的拥抱,他的接近,他们分明没有多么亲密的关系,这甚至不是印痕现象,不,她觉得这不是,这只是因为他是于思平而已。
整整半年,她回避着他,用别的所有有趣的事情填充自己的世界,这些事情的确都很有挑战性,是她喜欢、乐于、应该去享用的东西,可……可这些还不够,她的胸口有个小小的洞,它不该存在,它没有理智,只是渴望于思平,渴望服从他,被他占有,听从他的安排,它不受她的控制,让她倍感挫败,她做了那么多事想要消除它,可不论是别人还是工作、学习,所有其余的刺激都无法消除它的存在。这是存在她身体内,却又超越她控制的东西——含光很不想把它成为爱,也许这也更接近于成瘾……她对于思平成瘾了。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无法理性分析,她能够一口气说出成吨不合适的理由,从他第一次见面就想掐死她,到他那迷雾重重但绝对满是血腥的过去,他即将离去的现实,他谜样的事业,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人命……这男人和她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她不适合他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不爱她,他一点都不爱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些,也许他对她也有一点点情愫,就像是她对刘景羽,对何英晨,对那许许多多喜欢她而她又并不喜欢的追求者一样,有那么一点点分不清是同情还是感动的心动。多少带了些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对方,总是有些恻隐,但他的追求、激情和挫败,却总是留给他在过去的心上人。
然而,她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渴求他的爱情,被他这样的人爱上,似乎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来自鲁国的亨利居然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瓜田李下,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