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深居简出的关系,含光身边的狂蜂浪蝶终于有所减少,毕竟她也不是美得倾国倾城,大多数对她有意的男生,在一两次拒绝之后都会知难而退,有少数不死心的,现在也基本不在北京。含光又不曾出去认识新人——自打穿越以来,这是她过得最安静的一个暑假了。
八月初,北京接连下了几场小雨,天气凉爽了下来,含光忙了一个早上,下午睡了个美美的午觉,朦朦胧胧间,还是被电话给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打开了电话,声音还有点沙哑,“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有些不肯定地道,“请问是李姑娘吗?”
含光嗯了一声,还在揉眼睛呢,“哪位啊?如果是推销保险的就算了,我不买保险。”
对方笑了一下,才说,“你好,我是许云深。”
老板啊!含光猛地清醒过来,瞥了屏幕一眼,果然看到他的名字,她忙道歉,“刚才接得急没注意,许先生你别介意。”
不知是否她先入为主的感觉,许云深的声音和她表哥的声线真有点相似,都是低沉醇厚,略带沙哑那一挂的,就算人没在跟前,听声音都有几分撩人醉意,“不要紧,是我贸然打扰了,你在休息吧?”
“是啊,天气这么好,抓紧睡个午觉,呵呵。”含光倒没怎么被他的声音打动,不过也有那么点天然的亲近——虽然也不知道是哪一系的孩子,到底和她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表哥的后代呢。她有点心不在焉,回答得也很随便,回过神来后赶忙补救一下,“许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翻译得有哪里不好?还是有急件需要我马上处理?”
“翻译质量不错。”许云深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是这样的,我这里来了一批货需要拍照上传,添加描述,因为量大,所以我想不如请你过来我这边,集中突击两天把它描述出来,翻译上去,不知道李姑娘有空没有?——当然,我会付加班费。”
虽说是兼职,但毕竟也是老板,含光忙笑道,“有空,肯定是有空的。一会您发个地址给我吧?”
“我不大会打字。”许云深有些为难,他问,“你知道创意新工厂在哪里吗?”
含光对此完全懵然无知,许云深问了她的住处,也道,“哦,好像距离是有点远,可能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这样吧,我明天过去之间顺便来带上你,这样方便吗?”
作为一名老板,他对员工是够体贴的了,含光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感激地答应了下来。她报了地址,又约了时间,第二天早上起来把早饭做了吃了,许云深也很准时地就到她楼下来接她了。
过去是去工作的,含光当然没有怎么打扮,她穿的还是裤装,以便行动,因为这些年来也有点轻微近视,为了近距离赏鉴古董,还架了一副眼镜,虽说各种杂志都建议上班要带妆,不过鉴于她那离奇的化妆技巧,终究还是选择了素面朝天。所以一下楼她就感觉自己和许云深开的那辆跑车有点格格不入。——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没坐过好车,刘景羽更是跑车爱好者,于思平也有一辆骚包的小跑,不过像许云深这样,单单一辆车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美感和昂贵的价值的,却是少见。含光并不懂车,不过她本能地觉得这辆车应该特别贵。
因为两人未见过面,许云深先还一直在看恰巧和她一同下楼的一位助教,含光倒是目标明确,直直地走到他身边笑道,“老板好。”
她对他的确很感亲切——许云深生得和她表哥不是很像,只是眉宇间一点影子相似而已,要说起来,他的长相更靠近她的阿姨,当年的平国公夫人。经过两百多年的基因传递,现在还能长得有几分相似,几率真的不大,也许在这一支血脉传承的时候还和秦家有过联姻也说不定。也因此,虽然他的长相不算极为出众,但含光看了就觉得顺眼。再加上许云深的气质又好,刘景羽说他和老板两个字距离很远,真是没说假,这人站在这就给人一种特别儒雅的感觉,有种艺术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所以亲和力就更加强了点。
“噢噢,”许云深明显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看含光,才笑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年幼,景羽没和我提到你的年纪。”
至于于思平,还是杳无音信,含光去了一次他家,也没发现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于思平到底去没去东北,因为从他留下的痕迹来看,他走的时候似乎也没带多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