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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日薄西山之时,门口传来了敲击声,含光冲过去开了门,看到于思平真是委屈得都快哭了,“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啊!”

于思平赏她一个白眼,走进来道,“哦,你房间也不整洁么,还好意思嫌弃我家脏。”

“阿姨回去歇暑假了,开学才来。”这边的长期钟点工都和学生是一个步调的,含光说来也觉得委屈,“我这几天都自己做卫生,怎么能和以前比。”

她倒在沙发上,沮丧道,“今天本来想拖地的,可饿得都没力气了……”

于思平又翻了她一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卷钱丢给含光,“拿去。”

这一卷少说也有几千了,但距离含光原本的身家依旧很远,她不满道,“怎么就这么一点啦!”

“就这还是卖血又搬砖凑的呢。”于思平掏出一根烟,在鼻端嗅了嗅,做贪婪状,“你看不上就还给我。”

含光赶快把钱收好,她道,“你到底把钱投到哪里去了?现在还没出来——我都不知道你抽烟的呀。”

“不抽,怕有瘾,就是谈生意的时候做做门面。”于思平又嗅了一下,“就是最近几天老抽,也有点成瘾了,正在戒呢。”

说是正在戒,其实看他表现还是很云淡风轻的,嗅了嗅也就收回去了,含光道,“你这几天都在外头谈生意?”

“嗯,没钱买不上古董啊。”于思平这才算是给她交了一点底,“最近把钱都投进去一个项目了,手上的确有点紧。”

他邀请含光,“要不要到南边走一趟,一起挣点快钱?”

“啊?什么快钱?”含光茫然道,于思平看着她不说话,她慢慢地才反应过来——她死的时候,是许家宗妇,肯定要归葬祖坟……许家祖坟在扬州啊!

结合那枚银簪,她的坟估计没跑,肯定是被刨了,理论上说,捡漏的话当然是在当地的文玩市场上几率最大了。

靠……难道要沦落到这个地步,靠前世的自己来挣钱了吗?含光反射性地道,“这也太惨了吧!”

于思平开导她,“不是你,就是别人了,你宁可让别人来挣这个钱吗?”

含光气道,“我宁可谁也挣不了,我自己的东西,丢了都不给人!”

于思平叹了一口气,“我想也是……罢了,也指望不上你。”

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卷钱扔给含光,“自己拿着吧,省着点花,我得上外地去一趟了,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回来。”

“去哪里,去干嘛。”含光现在可敏感了,“你不会是要去刨我的坟吧?”

“你的坟只怕早被人盗干净了。”于思平藐视道,“我去吃二道汤,有意思?”

他毕竟也有点别扭了,稳了稳才道,“刨不了你的,那就刨刨我们家的祖坟吧,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我也该回老家一趟了。”

含光忽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权家的老家在哪里,一时间眼睛大眨,很有跟着去见见世面的兴致,于思平看出她的心情,决绝道,“想也不要想,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带去了也是给我添累赘。而且那地方和你的坟头还不一样,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那你要是回不来的话,我的钱呢!”含光立刻很市井地担心起来,过了一会才补上。“哦,还有你的命呢,也是要紧的,不行咱就不去了呗。”

不过这亡羊补牢式的示好,根本无济于事,于思平阴恻恻地扫了她一眼,露出微笑。“那你就找个有钱人嫁了呗,想赚钱又不要担风险,天下有这么美的事吗?”

含光其实对风险也不是很在乎了——连死都死了几次没死成的人,可能会在现代随便挂掉吗?她现在就是特担心于思平一去又是好久,然后生活费断供的问题,所以不管于思平怎么说,她都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放,要么别去,要么就一定要一起去,于思平被她缠得无法,只好喝道,“好!带你去!你先收拾行李,这两天等我通知。”

含光这才满意,回头收拾好包裹又开始苦等,甚至未雨绸缪地还开始每天早上晨跑练体力……

这么跑了七天,她才慢慢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似乎、又,有一定的可能……被于思平给耍了……

好容易,日薄西山之时,门口传来了敲击声,含光冲过去开了门,看到于思平真是委屈得都快哭了,“你怎么这么迟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