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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有些腼腆,含光直觉不信,但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这回反而是权医师有点尴尬,他主动问含光,“你有电子邮件吗?”

含光忙说了有,便抄写出来给他,权医师道,“我大概下个月会回国一趟,如果时间方便的话,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当然了,如果你不觉得冒犯的话——”

这也太热心了吧,含光窘了,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借口,“这……于叔叔一直对我很好,他不说实话,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我不想背着他做什么,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你说得有道理。”权医师点了点头,他的语气很温暖。“你很幸运有这么一个长辈,他也很幸运有你。”

是幸运吗……含光苦哈哈地想,她不敢再呆下去了,便起身告辞,“我已经耽搁你太长时间了。”

权医师也没留她,而是给了她一张名片。“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全球通用,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随时打电话给我。”

含光接过名片,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道,“这……你真是个好人啊,权医师。”

“我也不是逢人就发名片的。”权医师笑了,他站起来送含光出去,含光问道,“那是有什么标准呢?”

权医师想了想,耸了耸肩,“看感觉吧。”

这答案好不负责任,但他说来却非常自然,含光没忍住,被他给逗笑了。她拿着名片,坏心情也不翼而飞,想想都懒得回去找于思平了——反正她也不会死,看时间差不多到午饭时分,她索性自己溜出去看场电影——如此自由散漫,应当是受了权医师的影响。

到了半下午也没人来找她,含光本想直接回宿舍的,但到底还是做不出,想了想还是回了住院部。于思平趴着又睡过去了,她问了护工,原来她走后不久,刘德瑜三人也走了。医生下午又来过,为于思平的自愈能力而惊叹了一把,据说按他这个速度,过上几天就能把身子正过来了。

含光听说,更是放心了,索性拎上行李,也不叫醒于思平,便回去复习备考了。

刘德瑜等人都是知情识趣之辈,没有人提起含光的身世,含光也乐得‘不提伤心事’,她每天过去医院的时候于思平都在睡觉,不睡时也没个信息过来,去了两日以后,含光便不再去了,过去看个人趴在床上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娱乐。

不过,就在她最后一科考试的那天早上,于思平把电话打过来了。

“马上过来医院。”一接通他就言简意赅的指示。

“啊?”含光怔住了,一时有点慌。“有什么事儿吗?我下午要考试哎!”

“大姐,钱啊!”于思平抬高了声音,“住院费是交了,可你连一分钱都没留给我!”

听起来颇有些悲愤,想来是从没过过如此憋屈而贫穷的日子。这几天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含光一下给跪了,她的确没想到这点,只好好声好气地安抚了于思平几句,说定了考试完就过去找他,这才匆匆奔出宿舍,考试去也。?

☆、技术宅

?要不是最后这门课还算比较简单,含光都怀疑自己也许不能过了,最近实在是太多事了,说是复习,她也是成天心神不定的,思想总是不能集中。而且睿王已经考完了,还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要不是她还没有考完,含光根本不知道如何敷衍睿王,现在她满心里总是想些转世啊、穿越等的玄幻事情,睿王什么的,暂时根本都顾不上了。

好容易考完了最后一科,刘德瑜和桂思阳今日没考试,则还在为明天奋战,含光把书本一收,走出教室正要出门,远远地还看见了睿王,他站在走廊里,似乎正和几个同学说话——含光心里倒是一咯噔,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她还是垂下头去,小心翼翼地从教室的另一边溜走了。睿王的考试已经结束了,会来这里,说不定也有点找她的意思。最近她借口复习,基本都不回短信的,他似乎因此有点不满。

虽然两人上次联系也不算很久,但中间经过这么多事,她心里好像对他也觉得有点疏远了,起码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应酬他,出了教室,含光松了口气,手机什么的也不看,打上个车就直接去了医院。

于思平的恢复能力看来是十分强悍,含光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在窗边看风景,从背面看去,单薄的睡衣根本掩不住他那修长而劲瘦的身躯,背部的纱布微微隆起了一块,从他的动作来看,伤势好像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看上去有些腼腆,含光直觉不信,但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这回反而是权医师有点尴尬,他主动问含光,“你有电子邮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