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现代算学三大难题啊。”刘老师有点啼笑皆非。“不靠电脑,手算最多给拉到20条。这得花费多少心力啊……希望不要有太多学生把精力耗费在这上面。”
电脑这还是军事管制品,网络也是一样,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没有搜索引擎,只靠报章杂志的话,一个人的阅读面终究是有限的。这个二十树难题,若是不请教行家的话,恐怕还真不知道它有多大的名气。
几个老师对了眼色,都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连张老师也不禁失笑,摇头道,“看我说什么,毕竟是慈幼局长大的,有一套啊。”
“我倒听说,她虽然是慈幼局的人,但……”便有人压低了声音,“现在学生中都传言,她来历不一般。”
学生和老师天天在一起上课,老师内部谈话学生不知道很正常,但学生的八卦,老师却多少都有点数的。几个老师都是教过李含光的,闻言思忖了一番,均点头道,“确实是不像慈幼局的学生……”
刘老师自言自语道,“我们桂树教过的学生,出身最高的就是前年进来的桂思燕了,宗房正朔嫡长孙……你们看和她比如何?”
桂家的宗房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么大的桂氏集团,核心股权全握在宗房手里,天水市一大半的地都在他们家名下,这还是老师们了解到的,秘而不宣的隐形资产只怕是更多。按照大秦的继承规则,宗房嫡长孙将会继承高达九成以上的祖业。这祖业就包括了上述的核心股权和地权,虽然他不能变卖,对桂氏集团的经营方针直接影响也有限,但手握的依然是骇人的权势和财富。这样含着金汤匙的贵公子入读桂树,自然会受到各方的瞩目,不论有没有执教,老师们对桂思燕都是有了解的。
也因此,也就有了比较,有了共识——说身份,天差地别,可说做派……桂思燕还是比不上李含光,和她比,依然差了那么一点说不出的安闲气质。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刘老师的问题,可大家都有了共识。刘老师喃喃道,“可你要说能和桂家比底蕴的,那全国上下也就是寥寥几家了啊,难道是……皇家?”
天恩慈幼局的局管,可就是天潢贵胄,这个联想好像十分合理,可几个老师思及此,面色却是都有几分扭曲了。说话那人道,“反正,现在都传言,她和桂花奶业那位太太的关系可不一般。”
张老师的眉头便不禁微微一皱,几个老师对了几眼,都是欲言又止。刘老师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东家的事,还是别多谈。”
虽然桂树中学现在的学生不止桂家人,但因为是桂家出资,老师们还是习惯把桂家叫做东家。听刘老师一说,也都点头散了,张老师拿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却是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方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不论是谁在传。”刘老师也没走呢,他有些遗憾地冲张老师摊了摊手,“用心很阴险啊,李含光可能是呆不久了……可惜了,这孩子又聪明又勤奋,我还指望她在算学竞赛上给我拿几个奖呢。”
张老师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老刘啊,上课的时候,说说这二十株树吧。我这边也好找个人把她换掉……能保还是保一下,闹到她转学的话,事情也不好看。”
刘老师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道,“话又说回来了,这事要是落实了,就算她留下来,怕是也不会有谁敢和她交朋友了。——不过,真要是那位桂太太的亲戚,她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高调吧?”
“这谁知道。”张老师摇了摇头,“老刘,东家的事都别议论,皇家的事,当然也就更别议论了,是不是?”
“是、是。”刘老师略带仓皇地应了一句,过了一会,又吐了吐舌头,“其实也不是说都不能议论,就是闽越王那一系啊,现在确实是……”
说着,两个老师对视了一眼,却都是心照不宣地收住了话头。
☆、33、娇躯一震
含光是到开学第一个月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缘有一定问题的。
桂树的课程安排很紧密,和她所预料的一样,课业进度也很快,基本上如果不是智力过人之辈,要跟上课程都需要努力,更别说含光的目标还是水准之上了。她在学业、书法以及慈幼局人际关系之外的精力,大概也就只够维持着和刘德瑜的友情关系了。于元正和她都只能在上学放学的车上随便闲聊几句的,如果当天班上还有一些班务要处理,含光在回家的车上基本都是累得连话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