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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表情,从前她七妹刚到正院她母亲身边养活时,也是经常摆经常见的,对于大部分人都有很好的吓阻效果。虽说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李含光也没打算在慈幼局交什么朋友。

并不是她势利眼,只是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拿来社交。

午饭刚过,许多孩童在院子里玩耍,娱乐室里的电视声也传了出来,“据我们统计,皇后陛下今年出席公开活动所穿的襦裙礼服一共四十二套,其中由纤绣坊出品的十三套,夺天工缝制的十一套,尚大家请问你怎么看这两者之间微妙的数字比例。”

“我们都知道这两间绣房在高级定制界也是一贯明争暗斗,甚至说竞争的火花都已经烧到海外去了,纤绣坊在海外关系上是得天独厚,一向很受到鲁国名媛青睐的。夺天工在这一步上就慢了一些了,现在夺天工的主要策略应该是力保国内市场不失,但很可惜从我们上半年的盘点来看,在国内市场夺天工也露出了颓势……”

李含光虽然不怎么热衷于看电视,但也知道这不是慈幼局惯看的频道。现在一套丝绸襦裙,入门级别的都要□千起,劳动阶级的大家又更倾向于方便做事的裤装,对慈幼局的女童来说,这种节目和她们的关系约等于零。

果然,娱乐室里空无一人,几个女童在门口窃窃私语,看到李含光过来,都把眼神移开。这景象,不必看都知道有事发生。

一顿饭没回来吃,难道是这么大的事?慈幼局就餐前虽然要点名,但那也只是虚应故事而已,局里三十多个孤儿,每天总有些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没来吃饭的。含光之前不在于家吃饭,何尝是不能留,不过是不想留而已。

她有点纳闷,却没打听什么。——打从张嬷嬷许她出去找于元正补习开始,含光在慈幼局里就越发没人搭理了。在这种封闭而沉闷的环境里,连一点外出的特权都能惹来一致的排挤和仇视。现在除了李莲湖以外,没人会和她说话。就连李莲湖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和她在公共场合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现在去问人,无异于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抱着书直接回了屋子,李含光一进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李莲湖的的床铺和书桌有点太凌乱了。

慈幼局的卫生工作还是搞得很好的,每天嬷嬷们都会过来检查打分,分数过低要惹来训斥,李含光不知道处处和嬷嬷们做对会有什么结果,但她完全无意挑战这个未知的禁忌,就她所知,所有别的女童也都一样,李莲湖自然也不可能例外,她年纪虽小,但个人卫生都不用李含光怎么帮忙的,自己就收拾得很妥当了。

但这会儿,她的床上,被垛也歪了,枕巾也乱了,桌上书本也被扫得乱七八糟的。

——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桌前坐着的时候,被人强行带走了……

含光立刻想到了刚才接收到的那些眼神,她还有什么好不明白的?李莲湖明显是被人带走了!

说不定,还是受了她的连累……

她什么也没有想,站起身就出了门。慈幼局不大,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她不信还有人敢把李莲湖带出慈幼局去!一个个找,总是能找到的。

的确,慈幼局并不大,三排小楼,第一排是办公楼,肯定不会有人白目地去那里闹事,第二排是女童宿舍,目前也是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含光想了一下,下楼直接就从穿堂出去,走到了她基本很少到的第二个小院子。

这里也就是这具身体之前溺水的地方了,含光扫视了一圈并不大的院子,心里也有些淡淡的不是滋味:慈幼局应该是从前的四合院改建的,后院里的这一亩水塘,说是水塘,应该就是以前这户人家的蓄水池。——西安府僻处西北,难免天旱,住户难免都有储水的习惯。

因为最后一排底屋比较低矮,采光也不好,一楼是不住人的,只有二楼住了一些等待领养的男童——慈幼局的男童,只要不是有残障的,基本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领养走。这会儿局里就根本没有健康男童存在,所以这排小楼是空置的,现在也是安安静静,没有什么人声。

含光一时难免有几分失措,她甚至壮着胆子走到水池边上看了一眼——深怕看到李莲湖就浮在里面。只是这一眼看去,却是不免又怔了一下。

水池里的水并不是很脏,看来平时也是有做蓄水池使用的,清澈可以见底。

而由肉眼判断,池水的深浅应该是连李莲湖都淹不死的,更别说含光了。

重生以来,她一直有意识地回避着此处,就是偶然经过,也不会在池边多加逗留。含光现在才明白李局管为什么一再询问她真凶是谁——这个水池,就是真的失足跌落,只要能站直就绝对淹不死人的。

这种表情,从前她七妹刚到正院她母亲身边养活时,也是经常摆经常见的,对于大部分人都有很好的吓阻效果。虽说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李含光也没打算在慈幼局交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