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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元正也就不再问了——他也记得前些年他还小的时候,朝廷在日本和欧洲、美洲人打仗,虽然战争没发生在秦国本土,但是物资供应也非常巨大,战时什么东西都要配给,物价飞涨,能吃得起肉的人家都不多。这几年,菜、肉的价格慢慢回落了,可一样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

他运气好,生在屠夫家里,父亲又杀猪又卖肉,也爱吃肉,家里三餐都没断过荤腥。小时候吃猪尾巴、猪下水,现在就吃猪牛羊肉,蔬菜也是四季都有。想来,慈幼局的食堂,未必就是这样的待遇了。

李含光走的时候,家里已经把饭做好了,她出去要穿过饭堂,看见这些菜色,心里一定很想吃吧……

吃过饭,于元正没有看电视,也未曾出去寻小伙伴玩耍,他留在家里翻了些从前的家庭作业,给李含光出了一个习题集。

☆、李含光的野望

李含光其实要比于元正想得聪明很多,这个清秀又有几分古怪的孤女,脑子让人吃惊的好用。并不是那种需要去私塾额外补习的慢脑子,在她列出来需要补习的课程里,有一部分知识点,于元正只讲一遍她就明白了——就像是从前学过,但是后来又忘了,或者是没和课本联系起来一样。

另一部分,于元正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李含光不是不懂知识点本身,她是看不懂课本比较含糊的解释,几道例题一做,她马上就明白了公式、定理的含义。

他原本预期要讲七八个早上的,可只用了五个早上,就把这三本书里的知识点给李含光补完了。还拿出今年他在杨善榆提高班里做的一份卷子给李含光试做。

满分一百的卷子,李含光居然做了八十多分。——这可是杨善榆提高班的卷子。

于元正已经放弃去想李含光到底为什么需要补习了。他把李含光不会做的几道题给她讲了一下,既然是提高班的卷子嘛,总有一些知识点是课本里没教的。李含光学过以后再做了另一份卷子,一眨眼就是九十多分。

连她自己都很吃惊,“怎么这么简单。”

她一边说,一边冲着卷子眨眼,吃惊之色是货真价实。

“你原来觉得算学很难吗?”于元正沉着脸,一边收拾课桌一边问,他觉得自己提高班才子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两个人经过几天的补习,已经迅速熟悉了起来,李含光不是个阴沉的人,相反性子还挺活泼健谈的,听了于元正的问话,她摇了摇头,瞪着卷子说。“算学难不难,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原来我也还算得上聪明的。”

如果她还不聪明,那于元正简直就要笨死了。李含光做的几份卷子,他自己也就只是九十分的水平。

于元正的脸色更差了,他硬梆梆地说,“你这么聪明,怎么还需要补习?”

李含光回过神来,冲着于元正笑,“就是因为聪明才需要补习呀,有人可以帮我,当然比我自己看书省力得多了。”

这根本就不合逻辑,她都这么聪明了,为什么以前学习成绩就是不好?于元正已经放弃去追究这点了,他和李含光斗嘴道,“我帮你补习又没什么好处,你这样说话好……”

“好什么?”李含光笑了起来。

“好……”于元正被她看得有点发慌,嘴里的话说不下去。还是李含光帮他说,“好无耻,好厚脸皮?”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于元正松了一口气,又怕李含光生气,快快地加了一句,“其实也没有啦!”

“确实是受了你的帮助。”李含光却爽快地承认道,“我也想着该怎么回报你呢。”

于元正是个联想能力比较丰富的孩子,他脑海里迅速地冒出了很多生动的画面:李含光省吃俭用,在慈幼局里寻找机会做牛做马,存下微薄的积蓄,给他买礼物……

“不用不用!”他慌忙摇手说,“我不要你的回报!”

孩子毕竟还小,一着急就涨红了脸,“你以后有问题就只管来问我——”

倒是把李含光给闹得有点吃惊,她看了他几眼,“我记得你说你国文不是很好吧?你卷子拿出来我看看?”

于元正这才放松下来,他晕晕地把语文卷子找出来给递了过去,打定主意:不论李含光的辅导有都不靠谱,他都要表现得对自己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