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的生日在十月末,怎么都能赶得上的,乐琰笑道,“难得你主动要回去。”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不主动回去,下回要出来,又得大费周章。”朱厚照笑嘻嘻地道,“杨师兄也是归心似箭,想念儿子想念得不行,难道我会比他差呀?”
“这可说不准。”乐琰就和朱厚照斗起了嘴,又问道,“昨天李将军是不是在青楼发现也速该的人?”
“嗯,也速该这阵子又有些退缩,虽然一直派手下在青楼出没,但却不敢和李将军接触。李将军只好常去青楼走走,也算是给他制造接触的机会吧。”朱厚照想到小王子,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内部不稳,小王子今年来犯的可能性就小了。今年夏天水草丰美,他们应该没有太大的压力。”
乐琰是女人,对战争肯定是没有男人那么热衷的,当下耸肩道,“不打仗那是最好。”便问朱厚照,“大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朱厚照想了想,不大肯定地问,“要去城门玩吗?”
乐琰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朱厚照就干笑道,“那城内就没什么好玩的了,只有城外的云冈石窟是不错的。不过来回要一天多,比较麻烦。”
“去参拜一番也好。”乐琰见朱厚照露出不舍之意,知道他舍不得正在研究中的火器,便索性大方道,“不如你就在城里等我吧,我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有芳华和锦衣卫在身边陪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朱厚照点头道,“好
158、何处不相逢
,云冈那一块也有军队驻扎,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两夫妻商量定了,各自睡下,第二日起来,乐琰便派人进去问纹贤,要不要和她一路去云冈参拜。纹贤却回绝了,只说儿子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乐琰便索性扮了男装,带上芳华一道骑马出了大同,往云冈去了。
去云冈的路有些崎岖,一行人走了大半日才进了武周山下的小镇,却是早有人准备了食水与住处,不过乐琰没有放出身份,因此一行人只是包了客栈里的两层小院,乐琰带着芳华单独住一层,几个武艺高强的太监在周围保护,余下的锦衣卫则住在第二层,乐琰在屋内吃过晚饭,和芳华说了几句闲话,就要就寝时,就听得远处传来了喧嚣声,似乎有个男人的声气在喝骂着什么,又有女人嘤嘤的哭声。
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打两下老婆,简直不能算是什么事儿,当然也就有人乐此不疲,乐琰皱眉听了听,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过了一会,声音竟更大了起来,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与第三人的喝叫声,还夹杂了蒙古话,这就让乐琰有些奇怪了。
云冈这块地方有明军朱寿,虽然不是说没有蒙古人出入,但是回到云冈来的,多半都是多年汉化下来的蒙古商人,汉语说得是很溜的,这人满口只是蒙语,一点也不像是商人做派……
“叫几个人去看看情况!”她吩咐芳华,芳华便匆匆出门交代高顺不提。这回乐琰出门,倒是把他们小两口都带在身边。
乐琰听了一会,果然不久就传来了姜勇的呵斥声,又过了一会,芳华回来禀道,“是一个蒙古人来追自己的汉人女奴。那女奴不愿和他一道走。”
大同和鞑靼交界,蒙古牧民有时候也会到大同一行,不过人数相当稀少。乐琰有些纳闷,想了想问道,“那女奴怎么说?说是女奴,他拿得出奴婢文书吗?”
芳华就笑道,“想来是被抢掠到鞑靼去的,又哪有奴隶文书这回事,不过是现在逃出来了,那人恐怕有些不甘心而已。要我说,这里的守军也实在是太松懈了一点,居然连蒙古人都肯放到镇子里来。”
“他们是来做生意的话,就算守军不让,小镇里也会有商人偷偷和他们见面的。”乐琰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叫他走吧,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要再被抓回去的话,想必也会受到处罚的。”
“娘娘慈悲。”芳华笑着说,“我这就让高顺去传话。”
那蒙古人依然在怒吼不绝,声音透过了纸窗传进来,倒有些像是兽类的咆哮,还夹杂了女人小孩的哭声和先前那男人的分辨声,乐琰听了听,才懂得原来这男人并不知道女人是蒙古人的女奴,还以为是当地妓女,因为这女人生得很是美貌,就动了心和她私奔到了
“现在就怕小王子不来!”朱厚照容光焕发,又主动提起了回家的事。“出来也一个多月了,带你在大同里外转转咱们就回家吧,还能赶得上母后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