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乐琰这个女无赖,居然话也不说,门都懒得上就直接封了铺子与海船,铺子还好说,海船上装的却是新到的十多舱宝石香料、黄金白银,罗伯特这几年虽然赚了些钱,但要丢了这一批货,那也是吃不消的,更别提他本国还有亲人在,那些个商队的东家无不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贵族,若是为他们造成了这样严重的损失,金家在英国还如何生活下去?因此这几日他终于是收敛了傲气,日日低声下气地纠缠姜勇,求他为自己美言几句,早日见到乐琰亲自向她赔罪。
他占上
115、永恒的利润
风的时候,乐琰气个半死,无计可施,如今乐琰占了上风,又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放过罗伯特?自然是一拖再拖,市时常是叫他到某地候着,等了半日,人又没来,如此猫戏老鼠般耍弄了罗伯特半个多月,直到朱厚照挑了马永成出来,命他协助王阳明办理这造船的事务,与内阁开始了漫长的成本扯皮之路,她这才觉得到火候了,这一日早起,便套了车直出了宫门,到醉此间二楼上房中叫了一桌酒菜,好整以暇地等着罗伯特上门。
罗伯特得了消息,屁滚尿流换了衣服便飞马赶到楼下,姜勇得了乐琰的吩咐,对他还算客气,亲自领他到了门外,皱眉道,“见了娘娘,说话客气些个,否则——仔细你的头!跟着你的这个是谁?”
罗伯特苦笑道,“这是小人的表弟,到大明也有两年了,近年来多半是他跟船到澳门接货,因此小人便把他也带来了。”
姜勇打量了几眼罗伯特身边的少年,那少年倒也乖觉,上前施了一礼,操着一口标准的京片子,笑道,“小人汉名宋嘉德,见过姜大人!”
这少年生得极高,比姜勇高了一个头有多,身材精瘦,肤色白净,一双大眼如同小狗般水汪汪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垂在额前,看着很是讨人喜欢,姜勇本待呵斥他几句,叫他规矩些别对乐琰无礼,见了他这样子,话便说不出来,点头道,“还不进去!若是对皇后无礼,出来你就倒霉了!”这两人忙点头哈腰,进了屋去。
这醉此间酒楼十多年前就是达官贵人宴客的地方,宋嘉德虽然到京没有多久,但也已经是来过多次了,这间雅房他便是极为熟悉的,一进门,便见得三两个仿若神妃仙子、打扮华贵的少女拥着一名少年,有给那少年倒茶的,有为他倒茶的,只是和那少年一比,这些少女便都成了庸脂俗粉,他目光凝在那少年手上,只见那白皙娇嫩的青葱玉指上留了几寸长的指甲,看着越发剔透。宋嘉德想到若是在本国,还可以吻一吻这贵妇的手,心中便不由得一酥。
罗伯特哪里想得到这些?他满心里都是被扣住的那几艘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房间当中,便大礼下拜道,“小人参见娘娘!”
乐琰稍微挥了挥手,一双美目,也是极有兴趣地望了宋嘉德一眼,含笑道,“你们欧洲人的礼节我知道的,见了女王,也不过是单膝跪地。得了,今天能让你们进来,已经是不打算再为难你们了。起来吧。”
罗伯特便拉着宋嘉德起了身,口中犹自道,“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娘娘,是小人的不是。”宋嘉德也忙作出痛悔的表情,只觉得那贵妇的眼神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撩得他心头痒酥酥的,便抬起头大胆地回看了过去,那贵妇略略做了个吃惊的表情
115、永恒的利润
,身边的一个少女便斥责道,“大胆,怎敢平视皇后!”
“好了,谈生意么,总不成有一方总是低着头吧。”乐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这少年的美貌,的确让她吃了一惊。罗伯特本人是典型的英国人长相,绝说不上英俊的,但这少年却像是有北欧那边的血统,如小松树般高挑健美,挺拔俊俏,见了好看的人,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要说她对这人有什么想法,那却也小看了她。“金老板,咱们之间搁置了三年的这笔交易,是不是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罗伯特今日进了这间房,已是知道不割点肉是绝对出不去的了,但他也晓得船主们绝对会赞同他的做法:损失少部分利益,换来的是更长远的专运权的话,即使损失两到三次航程的总营业额,也绝对是值得的。
“娘娘说的是。小的已经计算过了,从正德二年到四年,船队一共来了五次,小人还欠着娘娘五船种子……这一次船回到欧洲后,小人便能把话带到,让他们去筹措淘换了,若是下次没有五船种子来,娘娘便摘了小人的头去!”罗伯特铿锵有力地回道。
不想乐琰这个女无赖,居然话也不说,门都懒得上就直接封了铺子与海船,铺子还好说,海船上装的却是新到的十多舱宝石香料、黄金白银,罗伯特这几年虽然赚了些钱,但要丢了这一批货,那也是吃不消的,更别提他本国还有亲人在,那些个商队的东家无不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贵族,若是为他们造成了这样严重的损失,金家在英国还如何生活下去?因此这几日他终于是收敛了傲气,日日低声下气地纠缠姜勇,求他为自己美言几句,早日见到乐琰亲自向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