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犹豫了下,仍是放开了乐琰,乐琰心中有些失望,但仍是行若无事,拿住了朱厚照的手放到襁褓内,轻声道,“别使劲。”朱厚照只觉得触手的皮肤软嫩柔滑,十分的脆弱,似乎稍一用劲就能搓破,只是稍微揉搓了下便抽出手,略带丝慌张地道,“这么嫩!可不是和豆腐似的。”
“那你还扒拉人家的眼皮。”乐琰再白朱厚照一眼,这三个白眼吃得朱厚照一些些脾气也没有了,他想要将妻子拥进怀里,但手到了空中,又忍住了。
这一次,乐琰眼中的失望浓得连他都察觉到了,朱厚照顿了顿,才轻声问道,“我真的只能打零分?”
乐琰失笑道,“气话你还当真?”朱厚照瞪大眼,提高了声调,大声道,“气话?气话?——我——”
乐琰忙道,“别吵醒了小包子。”朱厚照只得住了口,但仍是鼓着脸颊愤愤不平的样子,乐琰看了,从心底笑出来,主动拿起朱厚照的手,靠近他怀里,只觉得丈夫比寻常要僵硬得多,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是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但现在仍不是时机。我的会阴还在阵阵作痛呢,□还在淌血——”
朱厚照紧张起来,挣脱开乐琰站在床边惊惶道,“张老大夫怎么说——”说着,竟是一副就要去找大夫的样子。
“那是恶露,傻子。要到一周后才能完全止住的。”乐琰又送了个免费白眼过去,朱厚照摸了摸头,见乐琰神态自若,才放下心来,重新坐到床边,主动搂着乐琰听她续道,“少说也要等我做完了月子,才能与你深谈一番。但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孩儿的爹,若不是真的爱你,我怎么肯为你生育孩子?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此刻我都是爱你的。”
说到爱时,乐琰不免顿了下,他们虽然也曾说过甜言蜜语,但她还是第一次对朱厚照提爱,其实这三个月来,虽然时时还派人互相问候,互致消息,但她对朱厚照的想念并非十分浓厚,甚至有些可有可无似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方才他的那一僵,直是叫乐琰从心底疼了上来,恨不得连之前所说的话
106、你进不进来?
都全部推翻,只是她到底是理智为先的人,只是说了句爱罢了。
这爱字对古代人来说,却不如现代人那么有震撼力了,朱厚照真正介意的,还是乐琰所说的打零分三个字,此时虽然被安抚了下来,但仍旧耿耿于怀,但他也知道乐琰说得有理,便主动抱住她偏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我知道,我也爱你。”
说罢,他又逗弄了儿子几下,见小家伙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在睡梦中却自觉地抱住了他的手指头,便咯咯笑了起来,又与乐琰相视一笑,两人头碰头望着朱厚照拿指头揉蹭小家伙的下巴,小家伙渐渐睡得不安稳起来,最后终于放声大哭,这一对没良心的父母这才大笑罢手,乐琰见小包子一边哭一边咂嘴,晓得他是饿了,便解衣露出一边红樱,将宝宝的小嘴凑了上去,朱厚照见了,不知为何竟脸红起来,忙起身道,“那我先去了,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乐琰望着他笑了笑,轻声道,“嗯,我等你。”朱厚照不敢看她的胸脯,背过身飞也似地出了屋,被那沁凉夜风一吹,倒清醒了过来,暗自责怪自己,心道,“怎么和个后生小子似的,那东西你也不是未曾见过。”但回到下处,仍旧是辗转难眠,眼前不时浮现出乐琰哺乳时的温柔表情,到底是与五姑娘缠绵了一番,方才入睡,第二日起来就顶了个黑眼圈。当时燕京风俗,洗三时要招待家中亲友,夏家、南家人自是来了不必说,英国公张家便是张仑过来,尚有几个长公主与驸马,朱厚照想了想,还是请了李东阳进来相贺,他们男丁只是在外间吃酒,女宾才进去看小婴儿洗三,吃过饭,李东阳并没有就走,而是问朱厚照道,“小皇子可有大名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我还是亲妈,男孩党获得了史无前例的胜利,都别霸王啦,浮水为小包子的出生撒个花吧xddd
女孩党们不要灰心,咱们还有下次,还有下次啊。话说我一贯不大喜欢拿生男生女做矛盾焦点,所以,之后的矛盾还是很剧烈的,女孩党的各位敬请安心!
乐琰嘟囔道,“总要学的么。”便一把抓住了朱厚照的手往襁褓里塞,两人手指才一相触,朱厚照便翻手握住了她,乐琰颤了下,转头望着朱厚照,两人目光相对,都觉得有丝尴尬,又有丝异样的兴奋,乐琰眼神中,就微微露出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