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琰想了想,耸肩道,“虽然不是宰相之才,但有个地方官是我们的人,倒也不错的。”她自有一番抱负,要说不着紧唐寅这个盟友,那是假的,叫芳华写了封信,只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叫唐寅不必担心,自己必然不会忘记他的云云。却是只字不提全是因为她的求情,才连累得唐寅被贬的事。
唐寅这里,虽然也收到了些风声,但朱厚照当时乃是大骂刘瑾,话也不曾外传,他却是不敢疑心眼下唯一的靠山乐琰,只得与杨廷和结伴下南京去了,却把沈氏留下,叫她时时到南家走动,乐瑜心领神会,也三天两头为她给乐琰带好不提。
却说七月底这一日,因乐琰想起沈氏乃是江南绣花大家薛三姨的弟子,她闲来想为朱厚照做件衣服,又不愿麻烦正准备出嫁的年永夏,自从纹贤去年力排众议嫁了李东阳的侄子,那人又考了武举,两人一道去宣大前线了,京中的姐妹,就只剩下永夏一人而已,又在待嫁,乐琰顿时觉得少人走动。因沈氏要比青雪玲雪的言谈可喜些,便想与她做个朋友,就派了高顺接她进宫说话。朱厚照这一日因乐琰想吃山鸡,到玉泉山打猎去了,刘瑾等八虎也都跟去,豹房顿时冷清了不少,沈氏手把手教乐琰绣了几朵荷花,乐琰做了一阵,笑道,“按这个速度,到明年夏天正好做出来,还不知道皇上穿不穿。”
沈氏就趁机奉承道,“怎么不穿呢?皇上这样宠爱娘娘,得了这样一件亲自做的针线,比得了什么都好呢。”
乐琰微微一笑,因与沈氏不熟,就不多说什么,做了半日有些困倦,起身带着沈氏在内苑
92、坑爹
走了几圈,笑道,“今儿倒是凉快,我身上舒服了些。前几日怕热得很,都没有出过屋子。皇上还让我多到外头走走,今日走得一走,也算是交差了。”
沈氏望了望乌云压沉的天空,又想到带了姬妾去了南京的唐寅,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阵酸疼,强笑着奉承了乐琰,便借机告退回家,乐琰与她无甚话说,也就轻易放行,又嘱咐了一个小太监送沈氏出去,却不想走到半路时,雨就下了下来,沈氏无甚防备,顿时被浇了个通身湿透,只得匆匆钻到路边的宫室中避雨,那小太监倒也乖觉,说了声,“奴婢为夫人找衣裳、雨具去。”便跑远了,沈氏孤身一人站着,想到今日进宫,未能奉承乐琰开心,这眼泪就直流下来,混着雨水掉到地上,直哭得妆也花了,狼狈一团时,又听得窗外传来了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太监们尖细或粗哑的笑声,沈氏忙就蹲□去,深怕被人看见,丢尽了脸。
那几个太监,显然是才从外头回来,一边走一边说话,说着今日随着陛下出去游猎的事情,个个都是春风得意,不多时就走远了,沈氏正要起身时,就听得几声低低的脚步声近了窗边,一个人低声道,“爹,坤宁已是知道了昨晚的事儿。”
又有一人问道,“她是怎么说的?可是大发雷霆?”
那人就为难道,“她把自家内苑,经营得铁桶也似,只是套出了这句话,再有便没什么了。那人还说,她今日的心情不错,到了下午,还叫了六如的娘子进宫做伴。”
沈氏听到这事,哪里还不知道说的是乐琰与自己,她越发不敢起身,抱着膝盖蹲在靠窗月桌底下,又听得那“爹”问道,“好,张美美可调/教出来了?”
“已是随时都能侍寝了,只是那位最近刚拂了坤宁的意思,恐怕最近都不会出宫过夜了。美美能否攻关成功,还是两说的事……”
“哼!那位是怎样的性子?咱家是绝了那心思,才让坤宁守着他到了今日,美美性格又辣又悍,她都攻不下来,九天仙女到了也是无法。”那“爹”显然是极有信心,尖着嗓子发了通威风,又道,“这阵子,恐怕是无法叫他出门了,叫美美沉住气,随时待命,若我不在身边,你就机灵点,或是叫美美被他撞倒,或是叫美美撞倒他……可懂得了?就是要把话搭上就好办了!”
那人忙应了下来,又问道,“干爹,为何这多机会都不出手,到了现在,才忙忙的找了个美美……”
“以前这不是张彩不在身边?我真是老糊涂了,不晓得去了他的宠爱,坤宁就什么都不是。再说,他的心思,也未必都在坤宁头上,否则用得找深夜叫我进宫骂上一顿?”那干爹略带丝不耐烦地道,“好了,依计行事,若
乐琰想了想,耸肩道,“虽然不是宰相之才,但有个地方官是我们的人,倒也不错的。”她自有一番抱负,要说不着紧唐寅这个盟友,那是假的,叫芳华写了封信,只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叫唐寅不必担心,自己必然不会忘记他的云云。却是只字不提全是因为她的求情,才连累得唐寅被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