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天癸!天癸!
的,你和一个奴才,又计较什么呢?”
乐琰注视着他,只见朱厚照神态恳切,心中暗叹,知道在朱厚照心里,恐怕她与刘瑾的地位,并没有谁高谁低,一个是自小看他长大,可以绝对信任的太监头子,一个是新婚不久的小妻子,他能坚持着没被刘瑾蛊惑,收用钱宁,已经算是很眷恋妻子的了。当下微微点了点头,瞥了刘瑾一眼,并不说话。
刘瑾却是个做小伏低惯了的,朱厚照在乐琰面前说得客气,方才在私底下,可是好好地敲打了他一顿,什么,“朕与皇后乃是敌体,她现在正是要为国为民,生育太子的时候,你也就好意思给她心头添忧了?传到太后耳朵里,还道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大权奸,一顿棍棒打杀,我也护不了你。动皇后,就是在动我。”这样的重话,也说了不少,现在正处于被敲打后的老实期,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对乐琰磕了几个响头,认了错,又请罪道,“奴婢以小人之心,度了娘娘的肚量,是奴婢的不是,请娘娘责罚。”
他这话,说得还是大有文章,乐琰发了他的火,也存了扳倒他的心思,刘瑾的意思,正是他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要做个恶人,乃是怕乐琰与他过不去,才先下手为强。乐琰看了朱厚照一眼,心想,你就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潜台词?这狗奴才,哪里把我看在眼里。却见朱厚照虽然笑眯眯的,目光却是带着些警告,心中一灰,知道自己想得不错,即使朱厚照听出来了这里头的意思,也不愿意再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升级。
她垂下眼睑,咬了咬舌尖,在心中大骂了声:死男人!再抬起头时,已是笑得春风拂面,“哪里的话,也是我与大伴近来少了来往,大伴日后,可要常常到坤宁宫来走动,本宫还记得大伴当时跪在坤宁宫外的样子呢。”说着,便掩唇吃吃地笑了起来,倚到朱厚照怀里,朱厚照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儿出宫,都去了哪里?”乐琰笑道,“一会再说给你听。”
她话里的意思,也极是明白:小样,别和我装x,当时还是我救了你一命呢。刘瑾神色微黯,但他可不是乐琰,只是溜了朱厚照一眼,便笑道,“娘娘的恩典,奴婢怎么敢忘?”
朱厚照松开乐琰,哈哈笑道,“许久没与大伴一起消磨时日了,今日便不要讲究尊卑上下了,一道与我们吃了再回下处去。”
他与乐琰到了豹房之后,一顿不过是十余道菜,再没有御膳的排场,两人反而觉得温馨,刘瑾逊谢了几次,见朱厚照是真心留他,便也只得留下,朱厚照还非得拉着两人喝酒,直喝得气氛十分活跃,乐琰与刘瑾也说了几次话,方才罢了。待刘瑾走后,他也醉醺醺地,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过去。
乐琰亲自
89、天癸!天癸!
为他脱了衣裤,又叫了几个年长的宫人来给他擦擦身子,自己到西堂屋看书写字,芳华大气也不敢出,跟在她身边服侍,乐琰看了半日书,忽然笑道,“这话说得好,人或说项王曰:‘关中阻山河四塞,地肥饶,可都以霸。’项王见秦宫皆以烧残破,又心怀思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说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想项羽当日,是多么风光,只可惜,最后仍是落得了个四面楚歌的下场。”
尽管她的声调依然柔软亲切,但芳华却仍是打了个寒颤,这才柔声道,“娘娘,太医这才说你思虑过重……”
乐琰忙笑道,“是,我可忘了这茬。”便丢了书起身活动手脚,屈指算着自己的天癸,她的天癸一向日子不准,请了太医来调理,小日子也还是飘忽不定,与芳华一起算了好久,才算得了这个月又迟了两三天还不曾来,依着芳华的意思,就要叫太医来诊脉的,乐琰忙道,“不必,若是虚惊一场,多不好意思?”她想了想,才笑道,“我出京不大方便,你明早叫高顺到庆阳伯府送个信,请继母有空,就到八大处去为我上上香,许个愿。”
芳华神色一动:皇上年前申饬过夏家后,虽然展眼就封了夏儒庆阳伯,但夏家人仍然是极少外出走动,不要说夫人与少爷,就连庆阳伯本人,不过都是按时按节,随着那些公侯勋贵一起进宫罢了,平时也就是幽居府中,形同软禁。别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却知道是乐琰的意思,如今,皇后终于发话让秦氏出门,这无疑是皇后娘家要再度活跃起来的信号了。
说完,不等刘瑾答话,又对乐琰道,“皇后也不要生气,哪个男人身边,没有些知己?大伴也是一片好意,他日理万机,为我分了多少忧愁,行事有个疏漏,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