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刘瑾也到了,张永与谷大用都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乐琰在醉此间发了他好一通火,因为虽然没有什么特务能神通广大到监听皇后在包厢内的对话,但韦顺却是个会喘气的大活人,谷大用会知道这事,就是因为韦顺把此时告诉了高凤,高凤不敢怠慢,直接派人把话传到了他这个干儿子耳朵里。韦顺会告诉高凤,也许就会告诉刘瑾也未必呢?
刘瑾却是神色自若,看起来心情也还不错,并不像是才得到一个坏消息的样子,他与朱厚照嬉笑片刻,问过了朱厚照的生活起居,这才劝诫道,“皇上就算是玩得起劲,也要注意仪容才好。”说着,拉过朱厚照,就为他束上了头发。钱宁是个有眼色的,忙找了铜镜来在朱厚照跟前举着,朱厚照笑道,“大伴荐来的这个钱宁,倒是个殷勤的。什么时候净了身,出入宫闱也方便些?”
钱宁脸色白了白,刘瑾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一边缓缓为朱厚照梳着头,又瞟了眼站在一边做嬉戏状的张永与谷大用,漫不经心地道,“他生得俊俏,乃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才,与陛下生得一般的好看。这样的人,肯去了子孙根,做个没后的人?”
朱厚照的眼神,不由得就溜到钱宁的裆部,钱宁就站在他跟前,红了脸却仍是托着镜子没动,刘瑾又道,“陛下瞧瞧,这钱宁比女子生得不差吧?”
“的确,
88、刘瑾的屁股
寻常女子,是不如他生得好看呢。”朱厚照也不由点头。刘瑾望了望那又惊又喜的钱宁,扯了扯衣服上的皱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皇上啊,这样芝兰玉树般的少年郎,可不就是为了您准备的,这些天来,不到日子娘娘不让您侍寝,漫漫长夜,或许钱宁能稍减您的寂寞呢?”
谷大用与张永对视一眼,都住了手等着朱厚照的回答,谷大用瞥了眼张永,见张永正暗自运气,就晓得他和自己打的是同一个主意——一旦朱厚照有说好的意思,那他们就得上场为皇后娘娘张目了。
朱厚照看了看刘瑾,又看了看花一样的钱宁,再看了看站在一边满脸欲言又止的张永与谷大用,唇边就勾起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淡淡道,“好得很么,你们先下去吧,朕有话与大伴说。”
89
89、天癸!天癸!
皇上有意将钱宁收进内帏的消息,几乎是与种子一事的新进展同时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乐琰才换下衣服,正与芳华议论着在街上看到的新妆束,听到种子的事,被朱厚照知道了,不过是笑着说了声,“也叫皇上为我们做主。”但钱宁的消息一传过来,皇后便坐不住了,在当地来回走了几步,发狠道,“必定是刘瑾这杀才作祟。”高顺乃是机灵人,不待乐琰吩咐,便道,“奴婢去那里打听着消息。”
众宫人见乐琰面色不好,都不敢上前说话,连芳华这个俨然是最得用的女官,都只是在乐琰身边默默服侍着,乐琰寻思了半日,晓得她现在,实在还没有与刘瑾正面对撼的力量,咬了咬牙,却是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心中默默道,“若是朱厚照那猪头真的收了钱宁,我便直接寻个借口,把那贱人打杀了,连刘瑾一道杀掉算数。”说着,便坐在那里生气,过了半日,高顺回来笑道,“娘娘请放心,那钱宁如常出了宫去,听张公公说,皇上并没有那个意思。”乐琰方才放下心来,在椅子上呆呆地坐着,筹划了半日,连天黑了都不知道,直到远远听到朱厚照的笑声,才回过神来,起身迎出门去,笑道,“今儿回来得倒早——大伴也没出宫?”
刘瑾束手道,“给娘娘请安了。”说着,作势就要拜下去,乐琰忙笑道,“快起来吧,又何必如此多礼呢。”弯腰亲手扶起了刘瑾,两人目光一触,都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对视一笑后,便各自转头,朱厚照看在眼里,便含笑道,“我今日,是要摆一场说合酒来的。”
乐琰微微一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皇帝并不缺少帝王心术,也不是不懂她与刘瑾之间的矛盾,但站在他的立场,却并不希望乐琰与刘瑾之间闹得太过难堪,今日把刘瑾带来,多半就是为了化解他们的心结,她的心终于是宽了下来——刘瑾献钱宁,明摆着就是要分她的宠,朱厚照要是真有收下钱宁的心思,也不至于大大方方的把刘瑾带到坤宁宫来。
朱厚照也正打量着乐琰的神色,见乐琰面露不悦,知道她对刘瑾的恶感,已不是这么一两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心中微微叹息,进了坤宁宫,便拉过刘瑾道,“大伴,你自小看我长大,怎么不知道我的心思,从小就只在二姐一人身上,今儿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们就好比那蔺相如与廉颇,一文一武,实在是没有任何冲突,何以要斗个不休?这事,是大伴你不对在先,今日就在这里对皇后赔个不是,也就算了。”
一时间刘瑾也到了,张永与谷大用都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乐琰在醉此间发了他好一通火,因为虽然没有什么特务能神通广大到监听皇后在包厢内的对话,但韦顺却是个会喘气的大活人,谷大用会知道这事,就是因为韦顺把此时告诉了高凤,高凤不敢怠慢,直接派人把话传到了他这个干儿子耳朵里。韦顺会告诉高凤,也许就会告诉刘瑾也未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