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现在是一心只想退休出宫,出工不出力,还指望他为我斗?还不如叫刘瑾出面好些。”朱厚照没好气,乐琰转了转眼珠,轻笑道,“随你,刘瑾那么笨,你道是能与那些聪明人们斗的么?找我看,高凤的病不是好些了?让他进宫在你身边参赞参赞,不就多了个好帮手?”
朱厚照不置可否地长吟了一声,拥着乐琰坐起身,捏着那尖俏的下巴狠狠撞上桃花也似的唇瓣,大力亲了一下,才松手叫道,“人都死哪去了?”
婉玉应声而入,朱厚照掀开帐子,下地让她为自己穿好了衣服,乐琰从帐子里伸出头叫道,“黄妹妹要到我这里来住几天,你下回过来可别瞎闯啊”他摆了摆手,只道“知道了,心肝,说多少次了”,便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乐琰缩回床上,自个儿捞起亵衣套上,口中还嘀咕道,“不说多几次,你他妈能记得住吗。”
婉玉在帐外笑道,“可不是?皇上的性子,也实在是急了些,展眼就要大婚,却还是逮着个空子就往咱们家跑,也不知道将来婚后,是怎样粘人呢。”
乐琰撇了撇嘴,嘀咕道,“还次次都说是来和我一道做题的,题没做两道,就不由得滚到床上去了。”说着,伸了个懒腰,掀开红帐,伸手让婉玉为她整顿衣物,到梳妆台前坐了,漫不经心地对镜梳理着头发,婉玉只是笑,却不说话,径自弯腰整理床铺,忽地拎起了一条明黄布料,奇道,“皇上难不成没穿亵裤吗?”
乐琰瞥了一眼,顿时面红似火,把头埋到了臂弯里,婉玉定睛细看时,却是也脸红了起来,那哪里是什么亵裤,分明是件小衣裳,上头还绣了些羞人的图案。当下忙把它塞到枕头底下,又笑道,“年家昨儿又有媒婆上门了。”
这年四娘的婚事,已是在京中开了好几个盘口,自从选秀结束,上门的媒人就没有断过。有的高门大户,甚至
67、被捉奸帝后
是派出了两三波人马,也全都被婉拒了,按说以年四娘的年纪,也到了婚配的时间,她一直不肯松口,就不得不让人诧异了。就连镇远侯夫人一心在为女儿的事打算的,都曾对顾纹贤说过,“也不知道四娘子还在挑什么,那提亲的人里,要是有一两个肯上咱们家的门,我也就许了。”
顾纹贤当笑话和乐琰说了,两人却也都极是好奇,年四娘的心上人到底是谁。这半年来,也曾见过几次面,次次都有逼问,年四娘却次次都不肯说,乐琰无奈之下,也只得当作了一段未解的公案,与婉玉议论起来时,都叹道,“那样如花似玉的姑娘,难道要小姑终老不成?”
说到婚事,乐琰便想起来问道,“婉玉,我倒是忘了你,你可别和我外道,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和我说。或者找个媒婆上门,学南齐嫁个秀才,也是极好的归宿。你的陪嫁比起青金,只会多,不会少的。”
青金已是在九月配了府中一个管事,乐琰自己体己送了她好些陪嫁,如今在秦氏面前,也是有些脸面的。婉玉出嫁,自然规格要比她还高了,箱笼首饰,乐琰是一件也不准备少。婉玉听了她的话,脸红了红,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乐琰拍了拍大腿,又叹了口气,“若是远冬有藕娃娃半分坦然,早也就套出那人的名字了。”
年永夏的字乃是张皇后取的,便叫做远冬,婉玉听了,只是脸红,乐琰梳洗好,已是晚饭时分,自然到秦氏院里,一家人吃饭不说。
饭后,秦氏便道,“明日早起些,带了人来给你做新衣裳、打首饰。花样册子已是送了来,你翻翻有什么喜欢的,圈了明日送出去给匠人看。”
乐琰苦了脸道,“又来?上个月不是才做了一批?”秦氏笑道,“我们家的二小姐可是要进宫的,怎么能怠慢得了?上个月我去张家做客,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别的不陪送,头面总要些的,否则将来老戴一副,岂不是被人笑话?”
“到了宫里,自有宫中的份额嘛。”乐琰抗辩道,秦氏冲细雨笑道,“这个傻孩子,当她进了宫就能当家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