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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 御井烹香 2543 字 9个月前

当晚秦氏便和夏儒商量好,过上十天半个月,便请媒婆上门。好在,乐琰近年来行事低调,只留下了才名,却不会让人联想到宫中,否则这婚事还不好找呢。

且不说夏儒夫妻两人是怎么商议,乐琰回到房内时,已是寻常的安睡时辰,今日本该青金值夜,婉玉却道自己身子快来了,想和青金换换,免得带着红睡在小姐身边,多有不便。青金只是老实,人却不笨,几年来婉玉与乐琰的诡异互动,她都看在眼里,还道婉玉是想和乐琰说说私话,二话不说,便抱起包袱往耳房去了。乐琰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叠空白笺纸发呆,对两个丫鬟私下的勾当,仿若未闻。

婉玉察言观色,先不说话,而是泡了一盏淡淡的桂花茶端到案头,又亲手摆了一碟子乐琰平常爱吃的点心送来,轻声道,“姑娘晚饭吃得不多,用些点心吧?”

乐琰扫了婉玉一眼,见碟子里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芙蓉饼、如意饼、薄脆一类,心中一软,原本不愿搭理她的,也就懒声道,“不用,放着吧。”婉玉微微一笑,将碟子摆在乐琰手边,自己站在一旁,却不离去。果然过了几刻,乐琰又道,“坐。”

婉玉自从效忠以来,倒是被乐琰看做了半个知己,虽然不是所有事都与婉玉交底商量,但她聪明谨慎,又握有乐琰也不得不重视的渠道,两人的关

48、破裂=梦碎

系有时竟是半仆半友,乐琰心烦时,屡屡让婉玉坐在身边,陪她分析局面,理顺思路。因此婉玉并不惶恐,找了个绣墩来在乐琰身边坐下,笑道,“姑娘,今日在宫中出了什么事,可否说给奴婢听听。”

乐琰闷哼道,“该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高公公和你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叫你劝劝我,让我别发脾气,安着心受了选侍这个位置,好处少不了你的?”想到婉玉与高凤之间的熟稔,又好奇问,“你和高公公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婉玉神色不变,淡淡道,“奴婢曾被打发到惜薪司下,做个运炭的宫女,当时惜薪司正是高公公掌管。高公公与奴婢都是宝鸡人,对奴婢有几分怜惜,便认了奴婢做个干孙女。姑娘,高公公对您说的话,您要好生品味哩。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您的委屈,还是有人能体会到的。”

想不到婉玉的来头居然这么大,乐琰心下暗凛,随后却又自嘲起来,自己一旦定亲,婉玉在这里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到时候送了出去,管她去哪里,两边干净,还防什么。因此并不计较她隐瞒了自己的出身,冷笑道,“谁能体会到我的委屈?我倒要谢谢他了,你以为,我真是觉得那个选侍之位,配不上我吗?”

婉玉面露不解,乐琰见了,也觉得自己过于做作了,她一个明朝土生土长的婢女,心里会觉得乐琰的怒气是针对宫中明显偏心的安排而来。是啊,身为五品郎中的女儿,却要屈居于一个秀才的女儿之下,自然也让人觉得很不平衡,但归根到底,她只是认清了局面而已,哪怕朱厚照的天分才情再高,他也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如果自己对他没有那一丝朦胧的——甚至是并不朦胧的好感,她只会将怒火压在心底,为自己谋取太子妃的位置。然而有了这丝爱意,她又该如何面对在婚姻伊始便存在着的第三者?

“奴婢愚钝,不懂得姑娘的用意,但奴婢也觉得,现下这个机会,已是太子为姑娘求来的。尚未大婚,先有选侍,太子身上就担了荒唐的名声,太子对姑娘情深义重,还请姑娘三思啊。”婉玉徐徐道,她自信自己说的这番话,虽然未必能扭转乐琰的态度,却也可以让她怒气稍减,自己也就足以对上线交代了。“三年不见,太子却依然是这样的关照姑娘,没有情意,他又是何必呢?”

秦氏盘算的结果也差不离,夏家和张家不同,张家希望在后宫中安插一个自己人,为的是多结一层关系网,并不会在意乐琰是选侍还是太子妃,或者一个受宠的选侍,对他们来说还要比不受宠的太子妃强。但夏家根基薄弱,并没有那么多羽翼要照顾,对他们来说,富有诱惑力的却是伴随着太子妃之位到来的爵位,那可是比官位更稳当的荣宠,足以保证夏家的下一代有个好出身。因此,太子妃被许诺给了年永夏后,夏家人自然是热情大降,而对乐琰的亲舅舅来说,外甥女不管是当皇后,还是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他们固然是盼着前者,但也绝对不会在后者上故意作梗,毕竟现在在谈论的,可是乐琰的终身幸福。那么,张家也就失去了因此为难夏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