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良久,当年纹贤当闲话说的那段逸事,终于是被记了起来,乐琰眯起了眼睛,想到善静大师居然也就肯接受镇远侯夫人的要求,为丽雪看相。显然,两人的关系是相当紧密的,若是张皇后在她和年永夏之间难以抉择,决定求助于神灵,那么……
院门忽然被吱呀推开,乐琰还当沈琼莲提早回来,忙起身要见礼。抬头看去时,却见一个黄衣少年倚在门边,眼神深沉地盯着她瞧,也不知怎么,心跳就快了起来,支吾了半晌才道,“是你呀,怎么……怎么进了院子,也不吱个声?”
几年不见,朱厚照的身量拔高了不少,俨然已经是个少年形状了,他生得相当俊秀,原本年纪小时,乐琰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已经长开,那双桃花眼又是直盯着乐琰不放,乐琰的脸也就这么红了,却是依然挺着与朱厚照对视,心想:你以为你是谁?这么卖弄一下风骚,就能让我俯首称臣?
朱厚照这边,却也是惊艳非常,几年来,他并不如乐琰这样两眼抓瞎,时不时就能看到乐琰的行踪报告,观赏一下她的近照画像,算是对将要见到的有个心理准备。却不想乐琰也完全不是分别时的稚气未脱,目如星辰,唇似桃花,看着不但好看
45、破裂,咱俩破裂了
,更是……十足美味,叫他回想起了七叶树林里咬下的那一口。一时间思绪飞扬,却是忘了说话,乐琰的那点薄嗔,听在少年耳朵里,直比吃了什么都熨帖,更是心醉神迷。一时却是后怕起来:还好没听母后的话,坚持要见见她,年四姐固然也是好的,但乐琰……乐琰也不错啊。
想到年永夏,少年太子的心思更加活动了,他在巧合之下撞到过年永夏挽起裙角,那白皙的小腿实在是……
“几年没见,你怎么傻啦?”乐琰似笑非笑的冷嘲,终于让他彻底回神,朱厚照轻咳了声,不无遗憾地想起,这个二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还是那么的硬,年永夏一见着他就羞红了脸不敢看他,她呢?大剌剌地就回看过来了,也不知道脸红!
“几年没见,你倒还是这么粗野。”他合上扇子抵住下巴,学着唐老师的样子调侃道。
乐琰白了朱厚照一眼,只觉得虽然几年不见,但这人还是这样嘴欠,想到自己在把玩他给的棋子,忙收进了随身的茄袋里。朱厚照却早已是看见了,眼神一闪,想起了自己怀里的那块怀表。心中暗道,快了,她也很快就是你的了。
两人一时都是无言,在乐琰,她是不好主动询问朱厚照的来意,朱厚照则是贪看她的脸蛋,终于是乐琰沉不住气,没好气地道,“你搞什么啊,有话就说,没话就赶紧走。……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花啊!你作业做完没有?”
说到数学题,朱厚照眼神一亮,关了屋门就直奔书桌,一边走一边道,“正好,好几题我看了你的解法还是不懂,那什么费子定理,我已有些想法了,你听着……”
两人说了一会数学题,此时朱厚照的水平已差可和乐琰比肩,只是知道的题目不如她多而且新,乐琰又找了几题外语来难朱厚照,见朱厚照尽管年纪大了,却依然是抓耳搔腮,不禁大为快慰,轻笑道。
“任你再聪明,也只能做我的学生,怎么样,服了没有?”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不禁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还嫁得出去?母后还说你也贤良淑德起来了,我却不信:你要是能贤良起来,那就不是你了!”
“我嫁不出去,你着什么急?难不成还赖着你呀?”乐琰不假思索地就回了嘴,说完才知道脸红,朱厚照不禁大乐,拍手笑道,“可不就是赖着我了?”
乐琰啐了朱厚照一口,红着脸强道,“那也是你赖着我!”
朱厚照到底是男孩子,不懂女儿家的心事,见乐琰这么说,脱口而出道,“哪有,你没得选,我可是有的。年四娘——”话尤未已,乐琰拍案大怒,指着他冷声道。
“谁没得选!你再说一遍?”
朱
45、破裂,咱俩破裂了
厚照吓了一跳,忙回身关好屋门,示意乐琰降低音量,见乐琰犹自是满面怒容,不知怎么,觉得她要比年永夏更……总之就是更好得多,心又软了一半,忙不迭解释道,“是是是,是我没得选,我早没得选了,成不成啊?”说着,见乐琰怒容消去,唇边若有若无地浮上一点笑意,更是心痒难耐,几个大步向前,拿住了乐琰的手,乐琰急忙要挣脱,却比不得朱厚照力大,一把又把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她到底不是正经明代人,甩了甩,也便由着他去了。
二姑娘可知道,三山庵最有名的是什么?是算命。三山庵的善静大师,看相测八字都是极准的,据说当年就给皇后娘娘看过相呢。只是佛门中人以修行为要,这几年来知道的人才渐渐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