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情深,却是勾起了乐琰的思乡之情,乐琼年纪虽然小了点,但也正是因为年纪小,对乐琰才是彻底的真心真意,两人几年下来,也是有些真感情的。只是,为了让缠足风波真正从坏事变好事,怕是短时间内她也只能把乐琼放在心底默默思念了,也不知道回去时乐琼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姐姐。
信很快就写好了,乐琰在信里重点点出了她离家的原因并非是与夏老夫人闹矛盾,而是因为本来就说好了重阳节后要到舅舅家去玩乐,由于外婆思念心切,一大早就派了马车来接,因此匆匆而去,由于重阳节时的争执尚未解开就离家外出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为此,惹得祖母误会。这是她的不是,请祖母不要和她计较。
夏老夫人收到信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乐琰的这个借口找得不错,一下就把事情的性质变了个味道。头天争执,第二天被早就说好的外祖母家接走,与头天争执当场出走,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前者顶多是说明夏二姐脾气不小,后者就牵扯到孝道这个敏感问题了。老人家看完信,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吩咐下去,第二天,便有媳妇上门接人了。
依着乐琰,老夫人也不容易,当面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现在为了大局考虑,还要主动接她回去,也就别再摆什么架子了。不想,不但宇文氏不放人,连王氏也直说不该这么轻易就妥协,直到人来了第三次,宇文氏这才松口,犹自叮嘱乐琰得了闲要时常过来。乐琰也就这么结束了两个多月的寄宿生活,回到了夏家。
两个月没见,夏老夫人老了不少,鬓边的银丝星星点点,看得乐琰心中也是不那么好受,只是这一个双输的场面,真要说起来,她完全是被害者的角色,夏老夫人弄巧成拙反而被反噬,怎么都怪不到她头上,因此不好受归不好受,乐琰的态度却依然是淡淡的。她向夏老夫人行过礼,又对凌氏福了几福,一脸只是到亲戚家小住后回来请安的样子,凌氏满脸尴尬地笑容,在两个面色深沉的女人中间,左右看了看,忽然起身道,“侄女儿今儿刚回来,院子里想必要好好清理一番,我瞧瞧去,一会儿再来侍奉母亲。”
夏老夫人的表情稍微有些松动,淡淡地道,“你下去吧。”以乐玲为首的几个孙女辈见母亲都溜走了,也忙借口有事一起退下。乐琰知道和夏老夫人的谈判这才算刚开始,因此也没装腔作势,而是坐着没动,与夏老夫人比起了耐心。
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夏老夫人一直闭目沉思,身边来回事的媳妇与婆子络绎不绝,个个都是好奇地看着乐琰,有的还略带了些嫌恶,想来她们对这件事也都有自己的看法,不少人都是站在夏老夫人这边,觉得乐琰实在是桀骜难驯。
乐琰被展览了一个时辰,除了无聊之外,倒是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她与明代的千金小姐最大的不同还是那点:她见过的人多。想来现代的任何一个人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人,总归是有千把个,但明代的本土千金,恐怕算上只见过一面的亲戚朋友,也不会超过一百人,对她们而言,或许被来往路人打量是再羞辱不过的事,但在乐琰,她会有所谓才怪呢。不论那些人怎么看,怎么议论,她大小姐一律是当作耳旁风,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
夏老夫人看她八风不动的样子,再叹了一口气,这才开了口,语气却是出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人意料的和气。
“在舅舅家住的这两个月,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乐琰愣了愣神,老实道,“从未出门,自然也没有什么新鲜事。”
夏老夫人冷笑了声,干巴巴地说,“是啊,这几个月,北平、金陵,最大的新鲜事岂不就是你的事?”说着,拿起茶杯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乐琰的反应。
“外头的谣言乱得很,却都是不实之言,祖母何须动气,时日久了,自然会被淡忘的。”乐琰漫不经心地道,夏老夫人点了点头,心知乐琰怕是决不会为此事道歉的,不禁又气起来,把茶碗往桌上一顿,任热水洒了出来,却是有几滴溅到了老人家手上,烫得她一缩手。
乐琰不是个傻瓜,她早知道老夫人等的就是一句道歉,但无奈这句道歉,她是绝对不会给的,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她可以主动向夏老夫人求和,但原则性的东西她不会主动破坏。但这不意味着她就不打算讨好夏老夫人了,两人此时独处在堂屋中,热水一溅,她立刻就上前掏出帕子,又是给老夫人擦拭,又是略带心疼地道,“祖母千万别动气,孙女哪里值得。”
他们兄妹情深,却是勾起了乐琰的思乡之情,乐琼年纪虽然小了点,但也正是因为年纪小,对乐琰才是彻底的真心真意,两人几年下来,也是有些真感情的。只是,为了让缠足风波真正从坏事变好事,怕是短时间内她也只能把乐琼放在心底默默思念了,也不知道回去时乐琼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