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活泼,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妥。朱厚照就坐在她身边,但乐琰今儿是一眼也不敢望过去,目不斜视地拜谢过皇后让她进出宫闱的恩典,便要告退。张皇后却偏偏不许,直说今天朱佑樘要听经讲,自己没人陪着吃饭,要让她留下来过一夜再回去。就连她身边的永淳公主也连声说,自己好久没和乐琰一起玩了。
说到这个永淳公主,乐琰就觉得很有意思,张皇后自己亲生的女儿应该只有那个在自己穿越前就早逝的太康公主,她隐约记得,永淳公主与另一个永福公主的身世一直是朱佑樘不能始终坚持一夫一妻制的证据,但出入宫闱这么多年,她始终也不知道这两位公主究竟是不是张皇后所出,反正她们管张皇后叫母亲,张皇后对她们看上去也蛮不错的。尤其是这个永淳公主,今年六七岁,娇憨可爱,算是两个公主中比较受宠的一个。当然啦,话说回来了,这两个公主一年和母后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估计都没有乐琰与张皇后相处的时间多,这就能看出张皇后的心思了。
也因此,永福与永淳都很欢迎乐琰留下过夜,她们平时基本上都是身处于被众人遗忘的角落,只有乐琰的到来是能给她们枯燥无味的生活添加一点色彩了。明代对公主的教养远远没清代那么严格到史诗级别,乐琰每每在宫中留宿时,不论在哪个公主宫中留宿,小女孩们都会偷溜过来,两个人一起拉着乐琰,求她讲述在民间的见闻。
既然张皇后都这么说了,乐琰还能说什么?也只好无奈地谢恩了,张皇后看来心情是真的不错的样子,笑眯眯地让小孩子们下去玩去了——要是在平时,公主们能和朱厚照说上几句话,那都能乐上好半天。
乐琰心里有事,磨磨蹭蹭地挪到两个公主身边,耐着性子陪她们说了一会话,便冲朱厚照使了个眼色。朱厚照心中暗笑,却依然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轻声细语地与年纪最小的永福公主说话,他平时难得与妹妹们相处,偶然一会,新
26、第一次吵架
鲜感还是挺足的,尤其是这两个妹妹都是性子和软乖巧的,对比之下,更显得与她们相处是这样轻松。
擦,还和我装起来了。乐琰一怒,便对永淳公主笑道,“公主不知道,我今儿呀,被一道算学题难住了,偏偏也没人能帮我,只觉得脑子转不过弯来似的,仿佛只要想对了,并不难的。”她瞥了眼某人,耳朵竖起来了吧,哈,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永淳公主天真浪漫地道,“二姐都解不出,还有谁能解得出来呢。连哥哥的算学都不如你呢。”
她只是无心,说出来的话却正好村到了朱厚照。朱厚照咬着牙,耐心地对永福公主道,“永福,你可知道哥哥最讨厌什么人?”
永福公主眨了眨眼睛,不解道,“哥哥不是最讨厌无趣的人么?上回,那个镇远侯的夫人与小姐到宫里来做客,哥哥回来就说,她们无趣死了,最讨厌无趣的人。”说着,开心地咯咯笑起来,感情小丫头还当哥哥考验她呢。
乐琰拿手背捂着嘴闷笑起来,朱厚照看她开心成这个样子,不知怎么地,气也消了,不计前嫌地凑过去问道。“你笑什么?”
乐琰这个人吧,最不怕的就是和人吵架,最忌讳的就是人家给她好脸子看,虽说她也不是见面三分情的那种人,但人家一张笑脸过来,她也总是忍不下心唾回去的。想想,自己发的那通火也实在是莫名其妙,又要和朱厚照串通,于情于理,都不好再继续做作下去,便露了一个小小小小的笑,低声道,“我笑好笑的事呗。”说着,和朱厚照相视一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去与永淳公主说话。
一餐无话,饭后,乐琰自然是随永淳公主到她的住处去,朱厚照也推说要回去用功读书,跟在几人身后出门了。乐琰找了个空当,见太监宫女们都在几步外,便有意慢下了脚步,等朱厚照走到身边了,才悄声问道。
“你撞见我师父了?”
朱厚照心中暗笑,面上却作出不在意的样子,道,“你猜呢?”
“你还逗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乐琰见朱厚照唇角含笑,不骄不躁,知道他又哪里在意这个,不免软语道,“嗳,我知道错了,你快告诉我吧,不然,累我被师父罚了,你就等着瞧吧!”到了最后一句,终究是露出本色。
朱厚照笑道,“那你得拿算学题来换。”正说着,见一个小太监望了他们一眼,不由大怒,背着手冷哼道,“死奴才,你看什么。”
张皇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活泼,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妥。朱厚照就坐在她身边,但乐琰今儿是一眼也不敢望过去,目不斜视地拜谢过皇后让她进出宫闱的恩典,便要告退。张皇后却偏偏不许,直说今天朱佑樘要听经讲,自己没人陪着吃饭,要让她留下来过一夜再回去。就连她身边的永淳公主也连声说,自己好久没和乐琰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