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沈琼莲年纪
25、宫里的女人都是不好糊弄的
也挺大的了,现在估计都有四十多岁了,真不知道出宫后她要做什么营生,虽说沈琼莲的父亲与弟弟都是进士,现在也都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但总不可能回家被养上一辈子吧,按沈琼莲的性格,她是绝对忍受不了的。到时候如果能请到家里来做塾师奉养一辈子倒也是好的。乐琰在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下,便很快收束心神,听沈琼莲的解说与分析,由于沈学士显然很偏爱李义山,但乐琰本人却不是很喜欢他的丧败,两人激烈地辩论了起来,之后课程结束,沈琼莲布置了课后作业:李贺。
至于李贺的什么,那就得乐琰自己去找了,拜沈琼莲的教学方式所赐,这几年她书房里的书,也可以说是汗牛充栋了。连唐夫人都直说,没在唐寅的书房里看到过这么多书,不过想来那也是当然的了,人家唐寅的书都在肚子里装着呢。
上完课,乐琰又到张皇后面前与她闲话片刻,张皇后很有兴致地与她讨论了一番现在京中正流行的发型与首饰,这才放她出宫,乐琰就直接回了自己家。她到家时,夏儒与秦氏正在等她吃饭,乐琰不禁心中一暖,知道这一定是秦氏的主意,却不想秦氏看她回来了,忙上前道,“可算是到家了,你爹爹说,要等你到家了才吃饭,只是琼儿耐不得饿,我便做主让他先吃了。”
乐琰笑道,“好呀,多谢爹爹惦记着。”小弟乐琼已经能在屋子里到处乱跑了,见到半个月没见的姐姐,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奶声奶气地撒娇道,“二姐,今儿的豌豆黄可好吃啦,我吃了三大块!”乐琰摸了摸他的头,上桌与夏儒、秦氏一起用饭。与宫膳不同,夏家即使这几年富裕了起来,晚饭也不过是四菜一汤,不过,内容上来说,倒是有荤有素,并不显得太过寒酸。
吃过饭,夏儒自然是到外书房去与师爷喝茶谈心,商议工作上的事情。秦氏则与乐琰仔细地商议起了与张家往来的事情,乐琰也不禁佩服起秦氏来,俗话说,“妻贤夫祸少”,这句话真的是一点也没有错。秦氏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她进门后,先是为夏儒生了一个儿子,把嫁妆拿出来为夏家牟利,与乐琰相处得极为融洽,怎么都不会亏待她的吃穿用度不说,还给丈夫找了个极好的师爷,眼看就要出仕,为夏儒在官场上多添一份力量。这几年下来,夏儒也是结交了一些好友,工作完成得也很出色,总之,即使是短期内高升无望,保住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啦。也难怪这几年来夏儒虽然有几个通房,但却也始终没有拉下了往秦氏房里的脚步。就连夏老太太,虽然与她还没见过面呢,据说都在南京老家夸了她好几次,当然啦,这可能也是因为这几年送回去的年礼
25、宫里的女人都是不好糊弄的
是越来越丰富了。
两人说了点闲话,乐琰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珊瑚已经点燃了油灯,把一切都布置得好好的了。因为今天在宫中度过了一天时间,绣活还没完成,但过两天就是去张家的日子,到时候,每天都有绣娘带着教导的,要是没完成,被责罚也是难免的事。乐琰不得不拿过针线,仔细地在灯下绣了起来。
当然,如果让她选择,她是绝对不会把做针线作为自己的睡前运动的,但是人生在世就是有这么多无奈,比如说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忽然间就穿越到了明朝,比如说在明朝女孩子就是得学刺绣,怨天尤人、逃避现实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缠足上,她当然可以奋力一搏,那也是因为张皇后本身就没缠足的原因,当然乐琰不保证自己如果必须要缠足会作出什么过激举动来就是了。但绣花本身就是一门不错的技艺,就不妨抱着充实自己的目的来学了,不然难道还天天抱着绣花棚子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