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满是不情愿地应了,掀开窗帘吩咐道,“送小少爷回张家。”说着,本来想拍拍乐琰的肩膀安慰安慰的,手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在心中暗想,“她是个女孩子呀。”低头看了看她,只见乐琰眼睛红红的,就像只小兔子,倒是满可爱的,便付诸一笑,下车去了。
乐琰忽地掀开门帘,探出头对他说了声谢谢,这才叫车夫开车,朱厚照站在当地,望着车马去了,这才瞥了刘瑾一眼,冷声道,“你都听到了?”
“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刘瑾也是个机灵人,朱厚照面色稍霁,冷冷地哼了一声,似是对着空气说。
“这件事要是传到父亲母亲那里,哼,你们就别来见我了。”
杨慎和张仑就站在对面街道上说话,见车子走了,杨慎走来道,“小表弟气性真大,少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朱厚照道,“我哪里会和她认真生气,我还要人陪我下棋呢。”说着,又换上笑脸,和杨慎、张仑谈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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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她是女孩子呀
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没传到朱佑樘与张皇后耳朵里,谁也没拿这事来取笑乐琰,日子就这么规规矩矩地过了下去,只有丽雪对乐琰的态度忽然更温柔了,令她心里有数:这件事,其实谁也没能瞒过去,只是大家都没有说破罢了。
张皇后是这样对朱佑樘说的,“你那未来的媳妇儿,实在是个大气的,受了那么多苦,却从不在人前显露,偏偏,却对大郎哭了。可见得两人是有缘的,大郎随爹,也是个会疼媳妇的。”
朱佑樘也是这样想的,多少有些自得,微笑道,“唉,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子大了,心也就偏到媳妇那里了,偏偏你倒是个贤德的,竟然也不吃醋。”
张皇后还是第一次听朱佑樘把乐琰当媳妇看待,不由得精神大振,娇笑着看了丈夫一眼,却不再说话。
事儿也就这么水过无痕,乐琰与朱厚照仍然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在一处玩闹,但在皇宫与张家,她得到的尊重更多了。而小才女的名气,却渐渐地被杨慎盖了过去,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风头了。
时间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走动着,一转眼,乐琰已经在端本宫读了九个月的书,再过三个多月,她就不能再到端本宫来念书了。要说不舍,的确是挺不舍的,要知道,朱厚照日后他们是肯定还会见面的,只要张皇后心里还存在这这个心思,她就会给两个人制造机会,张仑和她的血缘关系很近,近到他们是不能结婚的(明代也讲究优生优育),日后见面的机会也很多,但杨慎和这一年间的男老师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想到杨廷和多次表示对乐琰的欣赏,甚至还感叹要不是错了辈,他一定不会放过这门亲事,乐琰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对古代常识有所了解的她,也知道,南雅和杨廷和的亲戚关系其实已经出了五服了,只能算是沾亲带故,很有可能,有一天杨家人真的会上门提亲。
杨慎这个人,不是说不好,也不是说很好,总而言之,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这是肯定的,长得不错不说,身高也大有希望超过一米八。学识自然是没得说的,性格刚直,却也知道变通,反正,的确是个理想的夫婿人选,尽管丽雪一团孩子气,但也已经很仰慕他了。做丈夫不是说不好,但总觉得不能和她一起胡闹,差了点什么,不管怎么说,乐琰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的。但是说到做夫妻,还是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不过,以后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她还是有点小不舍的。乐琰没对任何人表露她的情绪,因为按她的年纪来说,她连想到这件事都不应该。
总之,就在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下,朱厚照对乐琰也是前所未有的容忍,能在端本
19、她是女孩子呀
宫念一年的书,本身已经是破例了,除非母后把她收做义女,乐琰才能继续和这些男孩子相处,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母后的心思——这些年来,只要他有心,还没有参详不透的事情,不过,他其实倒是挺希望乐琰能再多陪他玩上几年的,母后却说他是个傻瓜,如果只是这样,她根本不会费那么多的心机,让乐琰到端本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