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她背诵得节奏恰当,声音又动听,老夫人不由得听住了,连氏微微点头,续道,“那你便出个上联,我来对下联可好?”
这是摆明了照顾乐琰,乐琰略带感激地点点头,思量片刻,便有了一个,朗声道,“有了,上联是,君子之交淡如。”
这个怪上联出来,连氏不由得一怔,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极是书香传家的,只是连氏却素不长于对联,原本以为乐琰小小年纪,顶多出个入门级别的,那自然是轻松,此时却犯了难,思索了许久方摇头道,“却是难倒我了,二姐厉害。”
在座的女眷都是读书的,年少时也都对过对子,这个上联出了来,竟是人人思索,都不曾对得上,甄氏这才知道乐琰不是简单人物,不由暗悔之前轻狂,便温言道,“好孩子,这下联该对什么呢?”
乐琰恼她和孙氏之前仗势欺人,甜笑道,“丽雪姐姐家学渊源,定是能对得上的。”说着,低头喝茶。
乐瑜原本有些担心得罪了甄氏,但见老夫人看向乐琰的眼里满是赞赏,便又放下心来,料甄氏也不至于和个小孩子计较。此时老夫人
7、比比就比比
已道,“丽雪还要好半日才回来呢,这叫人等得多心焦,这样吧,到时候,你再出个上联让她对不就行了?我也不欺负你,你今儿中午就留在我这里吃饭,不是我自夸,小厨房做的好菜,你怕是没吃过呢。”
乐瑜也抿嘴笑道,“老太太的厨子是宫里赏的御厨,手艺的确是上佳的。”
乐琰知道姐姐的意思,她脑子里的名联多了去了,近代绝对还有几个,便从善如流,点头道,“下联是:醉翁之意不在。”
连氏想了想,轻笑道,“也算是对得巧了,都隐去一字,偏巧又是水和酒,难为二姐想的。”众人也都称好,老夫人一时兴起,叫了丫鬟把上联抄了送到前院去,道,“也试试家塾里那些猴儿。”
有了这个小插曲,甄氏、孙氏没趣之余,倒也不敢小看了乐琰去,又奉承了老夫人一会,便起身告辞。老夫人兴致不错,留下了连氏和乐瑜、乐琰和她抹麻将,又怕乐瑜累着了,问她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乐瑜本身自己也有些累,二则,见乐琰如鱼得水,也是放下心来,便顺水推舟道,“本来许久没来看老太太,有失孝道,今儿特特把妹妹送来代我尽孝了,我的心也安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便先告辞了。”老夫人忙命人好生送到家不提。
因乐琰之前没抹过,连氏便把规则告诉给她听,和后世的麻将规则差不多,只是没有混和番数,乐琰一说就透,几人试玩了几把,她年纪小,手够不到牌,由丫鬟代拿,打得却是丝毫不乱,连胡三把。老夫人和连氏更加啧啧称奇,老夫人还有些疑心是丫鬟看她可爱,代她打的,便道,“乐琰站起来摸牌好了,来来,快去把二太太请来,咱们好生打两圈。”
这二太太孙氏,却是个牌痴,她们这些内宅贵妇,平时愁的只有时间打发不了,自然是一招即至,这孙氏也是个妙人,见了乐琰,便埋怨道,“我还当来了什么客人,原来却是二姐,你小小年纪,怎么打得来麻将,母亲是诚心乱我。”
孙氏就妙在胸无城府,老夫人倒有几分爱她的性子,反而笑道,“你不知道,乐琰极是聪明,一点就透呢。”强要孙氏坐下,几人打了几把,乐琰渐渐熟悉规则,越打越顺,顶上跟下,丝毫不乱,因连氏吃了她的一张二筒胡了,孙氏便问乐琰道,“你为何在此时打出二筒?我一副将满的牌,可惜了。”
乐琰料不到几人玩得这么认真,连老夫人都是一脸麻坛老手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知道这种娱乐你不上心还好,一上心则唯恐对手智商不够,老夫人说是老,看着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恐怕正是当打之年,便摊下牌来解说道,“连嫂子是我上家,一筒
7、比比就比比
、三筒都出了,想来是不要二筒的,二舅母是我下家,却不留筒字,我也是将满的牌,能扔的只有二筒与五条,自然是打二筒,却不想嫂子吊孤张呢。”
老夫人真如她猜测的一样是麻坛老手,一看就知道乐琰这牌打得有理,即使她城府不浅,也不由得惊叹道,“二姐真真是聪明伶俐到了极点。”她却忍住了一句话:怕是丽雪也比不上她。丽雪六岁时连牌都看不懂,更别说自己上阵了。这么小小年纪,行事有礼有节、大方得体,不软不硬,不卑不亢,脑子精灵剔透到了这个份上,生得又是个美人胚子,简直是将灵气都集中到她身上了,这样的英才,如果没有夭折,将来,必成大器!
和上次一样,她背诵得节奏恰当,声音又动听,老夫人不由得听住了,连氏微微点头,续道,“那你便出个上联,我来对下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