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是个要强的,可无奈这命不争气,修下那样一个大老爷,还搭上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庶女,就是我再高的心气,也要散了』
谢妈妈见大太太大怒过后,竟是有些深深的颓废和悲伤。遂搜肠刮肚的寻出那好话来宽慰,别的倒也入不了大太太的心,只提到大爷,大太太这才升起些指望,缓缓坐下,靠在迎枕上道:
『素日里我瞧着东侧院的两个奶妈子倒还好,是个稳重知事儿的,不成想却如此不明白轻重』
张妈妈小声道:
『大太太这可真错怪了她们,大姑娘的性子太太难道不清楚,奶妈子纵是个压事儿的,也架不住大姑娘自己生事儿。我倒不明白,要说大姑娘这一天天的大了,怎么倒更分不清高低上下来了,和三姑娘较什么劲儿,哪里能落了好去。况且看光景,老太太如今一扑拿心的偏疼三姑娘,倒带累了大太太跟着受埋怨,遭白眼』
大太太气到极处,倒是气笑了:
『平日里我只说安守着宝树,消消停停的过日子便了,如今瞧来倒是不能的了,没得把院子里的下作东西们,都宽的没了王法。这两天寻个由头,先发落两个带头的,我倒是瞧瞧那个还敢蹬鼻子就上脸的』
正说着,窗户外面的小丫头道:
『大姑娘二姑娘散学回来了』
大太太蹭的坐了起来,手里用力捏着一串蜜蜡佛珠,细看之下,骨节都有些青紫泛白,谢雅谢贤两人进了西屋,蹲身请安,大太太眼风扫过谢雅,心里恨得不行,表面上却不露什么声色,摆摆手道:
『罢了,回你们自己屋子里去换了衣裳再过来吧,今儿就在这屋里摆饭』
谢贤应了一声,带着丫头转身退了出去,到了门边上,略停了停,余光扫了眼站在哪里不动的谢雅,目光一闪,抿抿嘴角迈了出去。这边谢雅磨蹭到谢贤出了屋子,才盯着炕几上没来的及收拾的两截翡翠镯子,目光发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