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伴随晕眩,这是江洲漓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她忍不住翻了个身,然后去触碰自己的脑袋,感觉到被纱布裹了一圈,柔柔软软的。
意识也因为刺痛感慢慢回笼,她本是在石山尾探查,躲过了一个女人的偷袭后,因为大意被人从背后重击……
被偷袭之事是真的,那是谁救了她呢?惊讶之余,江洲漓慢慢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牙色的绸布蚊帐,仔细看还绣着祥云纹,身下躺着的床榻也舒适温暖,散发着淡淡的檀木熏香。再环顾房间内的装饰,典雅精致,雕花彩漆,可见主人家绝非是寻常的小老百姓。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发现衣服也已经被人换过了,只穿着素白的里衣。
扶着床沿穿好鞋子,慢慢走过去打开门。门没有被上锁,门口也无人把守,清风一阵拂面,竹影斑驳的庭院瞬间映入眼帘。
“姑娘,您醒了!”带着惊喜语气的声音从左手边的回廊传来。
江洲漓闻声看过去,那儿站着一位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的小丫环,杏眼圆脸,手中正端着青花瓷碗。怕是这处府第的下人,她皱了皱眉,随后又扬起浅笑道,“你是?”
“奴婢杏子,是王爷派奴婢来照顾姑娘的。”小丫环笑意盈盈的回答,甚是惹人喜爱。
“王爷——”
除了巫马定澜,江洲漓不做他人想。那是不是说明他又回去过石山尾?那他有没有看见什么,江洲漓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小丫环却没再给她细想的时间。
“姑娘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怎么只穿了件里衣就出来了呢,这还在病着,要是再受了凉就不好了。”杏子急急忙忙的把手里的瓷碗端进屋里,又赶紧出来催促她回房去。
江洲漓随她进去,但是不愿意再躺下,“睡久了会感觉浑身都懒懒的没有力气,我坐一下就好了。”
杏子见无论她怎么劝说,江洲漓都不愿意躺下,也只好屈服了。转身从屏风上拿了衣裳伺候她穿起,“这是新买的成衣,估摸着有些地方可能会不合身,姑娘请先将就一下,王爷已经差人去请绣娘了。”
江洲漓点点头,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讲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留下来多久,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但还是礼貌的道了谢,“那就麻烦你家王爷了。”
“奴婢先伺候姑娘趁热把药喝了吧。”见江洲漓对自己虽然疏离,但非常有礼,杏子圆圆的眼睛眯笑成了一弯明月,“早上王爷已经来过一趟,见姑娘还没有醒就进宫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下朝回来,可能是在书房,奴婢待会让人去告诉王爷一声,就说姑娘醒了,王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江洲漓浅笑,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和巫马定澜没有任何关系,何必说什么会高兴不高兴的话。但总归她现在是在平王府这地方,横竖都逃不开要见见巫马定澜,无论他有想法也好,他有企图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