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懋学抬头一见来人,吓得魂飞魄散。
“陛,陛下?!”
朱翊钧冷笑连连:“沈大人,牢骚可真不少啊,照这说法,你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了?”
“臣惶恐,臣不敢!”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还在赵先生面前,说张先生睚眦必报?你这是想挑拨两位师傅的关系,还是想陷赵卿于不义?”
“臣不敢!”
“此事如何,自有朕处决,你不在家静思己过,反倒跑来这里,求你老师救你,既然你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又何必他人施救,莫非是觉得朕的处置不会公平?”
“臣不敢……”沈懋学彻底傻眼,仿佛就只剩下这句话了。
“出去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了。”朱翊钧挥挥手,正眼也不看他。
偏偏先前自己说的话,都一字不漏让皇帝听见了,沈懋学百口莫辩,面如死灰,也不知最后自己后来是怎么告退的。
朱翊钧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皱眉道:“当初是朕失察了,竟就让这种人当了状元!”
赵肃揉揉眉心:“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不一定就会做人,细论起来,沈君典也无大错,只是不会审时度势,平白被人当了那把杀人的刀。”
朱翊钧关切道:“你倦了?再回去躺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