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再过个十年也能和人死磕,一直到你的得意门生张居正挂了你都还老当益壮呢。赵肃忍不住腹诽道。
徐阶勉励了他两句,又留他吃饭,直到天色将晚才把人放行。
赵肃离开徐府时,心情没有丝毫的雀跃和激动,反倒异常沉重。
徐阶看中自己,要帮赵肃做媒,显然也是基于自己的政治考量的。
一旦赵肃真的和陆家结亲,在外人眼里,也就等于向徐阶靠拢,现在也许还没什么,将来一旦高拱上位,两方有了矛盾,他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了。
但徐阶说的也有道理,陈以勤那边,关系太近,也是要避讳的。
如此一来,两桩看上去风光美满的亲事,反倒成了赵肃避之唯恐不及的烫手山芋。
选哪一桩,感觉都膈应,可凭现在的自己,哪一边都不好得罪。
赵肃揉揉眉心,觉得很苦恼。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根基太浅,实力单薄。在别人看来,他不到二十就已经是从六品,又背靠着徐阶和裕王两棵大树,假以时日必能平步青云,可只有赵肃自己知道,他哪一边都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