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睡的还踏实, 毕竟张云清就在他上铺, 这可以说是,除了那次张云清发烧, 他们离的最近一次,所以感觉颇为美妙。
这一次当然也很美妙,或者说更美妙。但美妙的同时还有一些别的。
一开始是总想给张云清发短信, 后来是总想站起来去看看她,再后来就看着上面的床栏想,要是张云清的手臂或头发还能垂下来就好了。
他看着, 不会让她摔下来,然后他也能看上一看。
要让别人想, 上面垂下来头发很有几分恐怖感, 闹不好还会想到什么灵异事件, 李大佬却是坚定的党员,唯物主义思想非常正统……好吧, 就算不那么完全, 看张云清的头发,也绝对不会看出什么恐怖的, 事实上他还收集了几根——那一次张云清在他床上睡,枕头上就留了几根。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这思想好像不太正常,但又真的控制不住。
他其实也是试图过遏制的, 试图过很多遍,每一遍的结果就是变本加厉。
不去遏制, 这份感情还是一种充盈的疼痛,遏制的结果却是看世界都是暴躁的。
国内心理学还比较空白,他联系上过一个国外知名的,对方听完他的讲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最怕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回答:“我怕伤害她。”
那一天,他一拳打破窗户,却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沉重,在疼痛的同时,就又有了这份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