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而在她走之后,杨毅连鞋也没有脱,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看着高高的屋顶,然后慢慢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会后悔,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她就只有向前走,天地铜炉,人如铜豆。
第二天,杨毅照常训练,照常吃饭,只是在晚上,来到了夏卓敬的院前,先请人通报了之后,她才进去,夏卓敬正在看书,旁边有几个穿着绸衫的女子服侍,看到她来了,将书一放,然后笑道:“正巧,孙家派人送了些上好的雨前过来,我正说要请你过来品尝。”
杨毅笑道:“将军请我来品茶,却是找错了人呢。”
夏卓敬哈哈一笑:“我与茶道,也不过了了,也不过是喝个感觉罢了。”
他说着,就吩咐人泡茶。
这些侍女都是孙家派来的,而孙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毕竟年代悠久,而像是这种的家庭,最是讲究吃穿,这些侍女又都是出挑的,与这些事情上很是精通,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美感,只可惜夏卓敬也许还懂上几分,杨毅在这方面却是完全的土包子,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喝茶,但不过就是超市卖的十多块钱一包的茶叶,什么雨前雨后对她来说都无甚分别,不过在茶泡好之后,她也是很给面子的赞几声好。
两人闲聊了几句,夏卓敬将身边的人潜了出去,杨毅知道正题来了,不等他问,就道:“将军昨日所说之事……在下思忖良久,若将军不嫌杨某粗鄙,却是愿意为将军分忧的,只是在下却有一点疑问。”
“杨统领尽管说。”
“在下说话粗俗,既然将军这样问了,那在下就直言了……将军所想的退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退路?”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没有必要隐藏,杨毅也没有再打机锋,直白的就说了出来,而夏卓敬也没有在意,只是一挑眉:“这有什么区别吗?”
“在下见识浅薄,但以在下想来,还是可以有些区别的。比如,安居乐业的退路,或是……东山再起的退路。其实这两者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一个更注重守,一个更注重攻。”
听她这么说,夏卓敬思忖了片刻,再开口,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不知杨统领可有字否?”
杨毅一愣,说没有。
“既如此……那么,不若就为定之?”
对于什么字啊号啊,杨毅是不太懂的,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是连忙起身称谢的,同时心中也明白夏卓敬的倾向了,果然,夏卓敬一边扶她,一边就道:“既然是一个退路,那我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安居之所,定之自可为我经营。”
杨毅连忙称是,夏卓敬又道:“定之有何要求自可说来,若是我能办到的,绝不吝啬。”
这些问题,杨毅已经大概的想了,因此道:“关于此事,在下还要细细思忖,不知将军心属何地?”
“以定之看又是什么地方最好呢?”
“以在下看来,海外诸多岛屿,实是安居之所,但对此在下毫无经验,倒不好贸然占据,所以以在下想来这地方第一要远离繁华,第二要有所出产,若是能靠近海岸,却是最妙不过的了。”
夏卓敬唔了一声,杨毅又道:“而且若真要到这样的地方,恐怕还是要将军给几个文书的。”
“这样的地方倒不难,只是文书……”
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
提到文书,夏卓敬也有些为难,他当年的权势也只是在军队里,地方上是从来没插过手的,现在虽然有个巡视的名头,可是最多,也不过只有巡查的权利,了不起了,也只是用二世子的名头压一下哪个贪官污吏,要想往地方上安插人手,却是不能的。
当然,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吏员,也不是不能安排,但若只是如此的话,那是明摆着放杨毅在这边被人啃,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必须的,否则杨毅名不正言不顺,和过去当山贼也没有什么区别,他虽然在官场上没有太多的历练,却也知道,如果上位者足够的保障优待,也不要提什么忠心,就算不背叛,一条出工不出力也足够坏事了。
因此他微一停顿就道:“这是自然,按你所说,凡州和侑州最合适,你在这两州之内选个恰当的地方吧。另外,杨大伯和李二叔当年虽在玉门关有些案子,却也不算什么事,以他们二人的资历,却也能做个千人队的统领了。”
七娘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而在她走之后,杨毅连鞋也没有脱,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看着高高的屋顶,然后慢慢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