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是因为那里早些年着实出了些东西,第二则是那里的玉器加工很有名,做新做旧都有高手。
“你说这东西有问题,问题在什么地方?”
韩公子突然把那串珠子拿出来,陈光宇回过神:“我不敢肯定,但这东西……更像是杂料做的。有血沁不假,但也应该有皮壳,韩公子你看这珠子的感觉,颜色倒正,但圆润度……就差了那么一点,若真是老东西,应该要比这个更润。”
和田玉比普通的玉更受追捧,是因为其圆润,但再差的玉,经过长时间的把玩、佩戴也会润起来,若真是血沁的,那要多少年才能沁出来?当然这串珠子已经够润了,但就是总少了那么一份感觉。不过这东西做的真下功夫,若没有烈阳的提醒,他也是要被打眼了。现在说这些,与其说他是一早看出来的,不如说他是被烈阳提醒后,自己慢慢推敲出来的。
“你倒是真懂。”
韩公子的声音带了几分傲慢,就仿佛这一份夸奖已经是很给陈光宇面子似的。陈光宇心下暗骂,面上却只是笑笑。
“我要买一块玉,挂件、把件、珠子都无所谓,但有两个关键点,一是好,二是价格不能太高。”
陈光宇一怔,韩公子又道:“总之就是东西越好,价格越低,你的好处越大。白老可能对你说过我是什么人,但他也不是太了解,总之办好了这件事,你的好处是想象不到的,就是你的工作……我也能帮你解决。”
陈光宇没有出声,心中却已经把韩公子操了无数遍了。又要东西好又要价格低,这事他娘的他也想碰上啊。前面那人又转过头:“我们家少爷和人打赌,小兄弟就懂了吧。”
陈光宇懂了,这其实就是一帮人闲得无聊的新玩意。
过去的暴发户们比名车名表名女人,现在这些东西只要有钱,什么限量版的珍藏版的都能搞到,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那么容易让人珍惜,这些人玩腻了那些后,就又开始玩花的了。
真的来说,他们玩的并不新鲜,过去的八旗们早就玩过了。不过潮流向来是循环往复的,这一两百年前的东西再回来,也没什么稀奇。现在这韩公子恐怕就是在和人比,怎么用最少的钱买到最有价值的玉。
当然,这事是有猫腻的,比如韩公子向外面露一点口风,那自有巴结他的人送来好玉,至于价钱嘛……哎呀,这东西我们买来的时候也便宜啊,韩公子真心要给,给个成本价就好了。
但是这种事不好做,其一是圈子就这么大,要想完全藏住真不容易,万一泄露出去,那真是什么脸都丢光了,以后能不能再立住脚都是问题;其二也是,别人这么送来的,不见得就是好玉。
什么是好玉?
和田玉就一定是好的吗?老东西就一定是好的吗?
对普通人来说,也许还是这样,但对于他们,这些东西真不是太稀奇。要想取胜,或者说要想不在争斗中太丢脸,那就还要有点别的东西。
“那公子准备花多少钱?”陈光宇开口,知道韩公子的心理价位,他也好有个数。
韩公子看了他一眼:“一块。”
……还是前面那人开口:“我们家少爷的意思是钱越少越好,要是能一块钱就买块好玉就最好了。”
……他妈的你们以为这是70年代吧,怎么不拿个馒头去换!
陈光宇腹诽着,也不再开口讨没趣了。那韩公子闭上眼,一会儿竟然睡着了。本来对于他睡着陈光宇是没什么意见的,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早先没怎么和韩公子打过交道,只是知道这人不好伺候,却不知道原来竟是这么一个鸟样。
但是这韩公子睡着睡着就把头偏到了他肩膀上,然后,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那脑袋一路下滑,就来到了他的大腿上!
这动作就是在几秒内发生的,陈光宇眼睛一瞪,理智明知道不应该,但手已经先他一步又了动作,碰的一下,韩公子的头就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那司机一个急刹车,于是韩公子脸还没抬起来,头就又一次撞了上去。
“少爷!”
“公子!”
副驾驶座上的人和司机同时惊呼,韩公子满脸是血的抬起头,表情阴鸷,表情中,则还带了一分迷茫——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出车祸了吗?
韩公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副驾驶座上的人也不知道。今天阳光灿烂,这在车中一上一下,几乎就像是在摇篮里。他们这又是好车,虽因路况有点颠簸,却还算平稳。先前后面又没声音,他就被这么晃来晃去的,就晃出了几分睡意。而那司机一直是专心开车,就算偶尔往后面看看,也没那么凑巧,所以知道真相的就只剩陈光宇一个了,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道:“小陈,这是怎么回事。”
这第一是因为那里早些年着实出了些东西,第二则是那里的玉器加工很有名,做新做旧都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