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抵两嘴一扁:“妹妹你每次见到我都好凶……”
安姐瞪眼看他,然后朱抵又接了一句:“除了在魏阳那一次……”
饶是安姐自诩早就练出了一副厚脸皮,听到这一句也忍不住面孔一烧,就算知道朱抵这是故意说的,再开口语气也缓和了很多:“你怎么会跑到这里的。”
“不是跑哦,我是骑马来的。”
……
“咦,妹妹快过来。”
“什么?”
“快点过来,有人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安姐连忙上前,那边朱抵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树上。这颗歪脖子树是有些年头的,早先高家搬过来的时候就有,粗壮倒是有,但因为歪,能下脚的地方并不多,早先朱抵一个人的时候能藏的好好的,现在加上了安姐,也不是藏不住,但两个人就要贴身挨着了。其实这种身体上的接触对安姐并不算什么,在现代的时候,挤火车挤地铁,男男女女不知道挤成什么样呢。可不知为什么,此时和朱抵挤在一起,她就是有一种异样感,有心往旁边挪挪吧,可能下脚的地方实在不多了。于是,她只有尽量的一边保持距离一边不让自己露出来。她刚挪好,那边就听到静姐的声音:“好了,这里就没人,你想对我说什么就说吧。”
“三姐,你能不能不要总这样。”轩哥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怎么样了!”
轩哥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静姐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呢!”
她说完就要转身,那边轩哥一把拉住她:“三姐,娘和大姐的事我和你一样伤心。可是她们已经死了,这马上,娘就要过三周年了……”
“你提这个做什么?娘死了的事需要一遍一遍的说吗?”
“三姐,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激。”
“我哪里偏激了?”
“你哪里不偏激了?优哥明明没惹你,你却总找他的麻烦!就像今天上午,你竟把墨水滴到他写的大字上!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李先生罚他重写三遍?”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想看看他的字,谁让李先生总夸他了,谁知那墨水就滴上去了,要说有错那也是、也是墨水的错,对,就是墨水的错,谁让那墨水那么容易滴了?”
“那么前几天呢,你为什么要把他的毛笔丢到池子里?”
“我看他那笔有些旧了,想让他换个嘛。”
“三、姐!”轩哥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三姐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看优哥不顺眼,其实优哥真的很好,我功课上有什么不明白,他都会为我解答,和他在一起学习,我真的觉得自己进步很多。”
静姐哼了一声,轩哥等了片刻,见她还没有丝毫要改正的意思,最后道:“以后三姐还是不要来前院了。”
“什么?”
“其实前院本就不是三姐该来的,父亲疼你,家里人都让着你,可并不代表你这么做就是对的。男女有别,三姐岁数也不小了,一些事还是注意一些吧。三姐若是想我了,或者有什么话,可以让下人传话,我自会来见三姐,前院,你却是不要再来了。这一点我也会同父亲和二姐说的。”
“你敢!”
轩哥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静姐在后面气的咬牙切齿,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发现了,大声叫道:“你个傻瓜,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那什么优哥,就是那对母女找来压你的!要不他怎么能事事都比你好?书读的比你好也就罢了,字凭什么也写的比你好,你那字,明明是刻苦练过的!父亲早先就赞他,李先生来了也赞他。你呢?明明父亲和李先生应该正经教导的就是你啊,他一个什么掌柜人家的儿子,凭什么就享受正经公子哥儿的待遇?他不过是来旁听的,凭什么压过你?是,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好看,我也没想过什么好看,我就不想让他来!大弟,娘没了,大姐也没了,就只剩咱们俩了,你不要、不要受外人的糊弄好不好。”
她说到前面,轩哥还有些愤愤的,听到后面,轩哥不由得也红了眼,但他还是道:“三姐,没有人要糊弄我啊。按说我早就该搬到前院了,你看哪一家的少爷公子像我似的在后院住这么久?有没有优哥,这一点都是不会变的。而且,二姐对咱们真不错,这一点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清楚。”
静姐咬着牙想反驳,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朱抵两嘴一扁:“妹妹你每次见到我都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