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挨了吵,心中却是那么的甜,事后连衣青都说:“王爷对王妃这感情,真是独一份的呢!”
她嘴上不承认,心中,却是无比偎贴。她第一次有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觉,她想,若是早就如此,她也不会……不会什么?不会妒忌不会下手,不会排挤朱抵?可,这又怎么可能?不是她不可能如此,而是,又怎么可能早就如此?哪个王爷,或者说哪个皇子不是到一定岁数屋里就有人的?南安王,已经是少有的好了。
可是,这对她又如何够啊!
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会忍不住想若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只有一个女人该多好,可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会笑自己傻。所以总结下来,却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了。但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中间又有了那种隔离,南安王还是关心体贴她的,却总仿佛少了什么。她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的南安王的确是在宫里,不过却不是被留下的,而是散朝后,他主动求见朱全的。他这个辈分,这次又立了大功,朱全当然不会不见,不仅见了,还留着一起用饭。
宫里的饭一般不好吃,朱全这个却像是家常便饭。四凉四热两道主食两道汤,做的都极为精致。他笑着对南安王道:“朕想王叔也是不喜欢过去的吃食的。”
南安王笑着摇头:“陛下这样,小心那帮言官有话说。”
朱全一笑:“随他们说去。谁人背后不被说,哪个背后不说人?朕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他慢慢的说着,自己夹了一口粉丝,慢条斯理,却有一种不容人质疑的肯定。南安王在心中叹了一口,一国之君,就这样被练出来了。在朱全刚登上王位的时候,虽然有名义,但朝中大臣看他总有些不服气。毕竟他不是永宣皇帝的嫡子,也没有什么铁杆亲信。虽然一般大臣还不至于想推翻了他怎么怎么样,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却是免不了的。两王叛逆的时候,也有人在旁边敲边鼓。但自从东海舰队覆灭,朝中风气就一变,朱全的话再也没有人敢当耳边风。
哦,他的年号也已经定了:固安。
也许是因为这场谋逆,也许是因为不想再折腾了,在几个年号中最后定下了这个,而自过了年,就是固安年了。平了叛乱,定了年号,朱全这个皇位也算是坐稳了。下面这些人再不敢随便找他的麻烦,反而怕他来个秋后算账,最近京城各种闹腾,一说庆祝过年,一说庆祝平乱,其实还有一层,就是拉关系想办法保平安。
“其实今天王叔不来,我也是想让王叔过来的。”
“陛下有事?”
“是关于十三弟的。”
“朱抵?”南安王一怔,在下面这一代里,朱抵排十三,“他又惹了什么事?”
固安帝笑了起来:“王叔怎么这么想。十三弟英勇不凡,下面这一代里,真正立了功勋的也就他一个,这次江南要不是有十三弟,还不知要怎么样呢。”
“陛下太谬赞了,他不过是有些运气,为陛下为大明打了些胜仗,也全靠陛下洪福,哪有什么功劳?”
“看王叔说的,您这倒是夸十三弟呢,还是谦虚啊。有的人一辈子也大不了几次胜仗啊,十三弟这还不满二十就是一些了,可要打了人家一辈子的仗。”
他说着,笑了起来,南安王一怔,也跟着笑了,不过还是道:“总归他没什么功劳,陛下也别太夸他了,他小小年纪,又是那么一种性格,得了您这些夸,说不定就要惹出什么事。”
固安帝看了南安王一眼,见他一脸认真,虽然有几分谦虚,但恐怕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暗暗摇头。也不知是该赞叹自家那位小表弟演技高超呢,还是这个王叔太忠厚。可这王叔虽说不上奸猾,也绝不老实,这些年来也很少有人敢欺负到他头上,也不知怎么在家事上如此糊涂。
这么一想,他又不免想到自己的父亲,那么聪明有见地的一个人,在后宅中也不是多么清楚明白。想到这里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万万不能犯这种糊涂,做王爷时有的糊涂犯犯还没什么,可若是作为帝王,那就有可能给国家带来祸患。
在王氏怀孕时,他们会一起畅想未来的小孙子或小孙女,想想他会更像谁,穿什么衣服好看;在王氏流产时,他们会一起悲伤难过,然后互相安慰;在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他们会说一些关切的指责,比如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身边的人都做什么呢?年前的时候她咳嗽了几声,衣青就受了挂落。府里最有体面的大丫头,那一天被训的脸头都不敢抬,她在旁边看了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