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还要再说,雁姬终于找到机会了,她插话道:“格格这话错了,珞琳能进宫服侍这是太后的恩典也是我全家的荣耀。努达海和我心中都在感激格格呢。”
新月听见努达海的名字眼睛又亮了一下。
雁姬字斟句酌,小心翼翼的说:“今年的白玉兰开得确实是好,以前从来没有过开得这么多花,满树枝上密密麻麻的。”
新月向往的说:“我在荆州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只在书中读到过。”
雁姬立刻说:“格格如果想看,这也不难,如今正值花季,奴才斗胆请格格和世子到府中赏玩。”
珞琳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欢快的说:“这可太好了!格格,去吧,正好也可以带着小世子轻松一下。我家那个园子里还有一眼活泉,泉水极清澈!还养了好多鱼呢!”
新月为难的看了看珞琳,再看看雁姬,说:“……这出宫一事,好歹也需要跟太后打个招呼。我不敢擅自……”
珞琳一下子僵住了,马上看向雁姬。
雁姬倒是完全不担心,她说:“这是当然,格格和世子到府上来是必定要讨个太后的恩典的,到时就让努达海来接着格格过府。”
她认为只要祭出努达海,这位新月格格就是削尖了脑袋也一定会从太后口中求下这个恩典来的。果然新月又推脱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过几日跟太后提这件事。
新月笑着说:“想来太后慈爱,必不会阻拦。”
这事就已经办成了八分。雁姬满意告辞,离走前将带来的各种礼物摆出来,珞琳仅是下季的衣物,而大半都是带给新月的东西,雁姬特意带的都是些荆州的东西,虽然不敢送食物衣料,首饰和小玩具倒是送了一堆。
新月此时倒是真有些感动,亲自送雁姬出门,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珞琳。
雁姬一副关心她的模样拍着她的手说:“格格自当注意身体,亲王和王妃在天上时时看着格格呢。有什么事只管递话出来,我瞧着格格就跟珞琳一样,说句托大的话,格格若不嫌弃,就把奴才当成自家人吧。”
新月当然立刻泪洒当场,握着雁姬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雁姬叹息着,一边帮新月擦泪一边说:“这都是缘份,自从努达海救了格格的那一刻起,咱们就成了一家人了。”
珞琳扶着新月回殿,雁姬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出宫,一走出宫门就看到努达海的轿子就停在外面等着,他站在轿旁像只困兽一样焦躁的转圈,一回头看到雁姬出来立刻迎上来,拉着她的手张开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等到上了车,努达海着急的说:“我回家听额娘说有旨接你进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雁姬身心俱疲,完全没有心情再来应付努达海,平静的把宫里的事重述的一遍就靠着软枕闭上眼睛歇息。
努达海愣了一会儿,叹息着拥住雁姬说:“……你还是去了。那和硕格格和珞琳近日就会回府赏花了?”
雁姬被他揽在怀里也没有反抗,她突然感到心中一片悲凉。以前她千方百计的阻拦新月和努达海,曾经不止一次设想过如果新月没有进府,那努达海可能不会离开她。她也曾设想过如果能够改变,她一定会将新月死死挡在府外。结果这一次,她居然需要借着新月对努达海的情思才能救回珞琳。
这都是命啊。
第 10 章
迎接和硕格格和亲王世子算得上一件大事,老福晋听说后几乎没吓出病来。虽然说现在新月格格和端王世子算是京中的一块谁也不想沾的热炭,但不能否认的是能够伴在太后身旁的新月和能够跟几位阿哥世子一起读书的克善的确算是上是京中的新贵。
谁又能保证他日这两人不会青云直上呢?
京里的人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碳的少,今日的落魄难保不是他日的显贵。
所以虽然老福晋觉得雁姬此举有些鲁莽,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于是府中立刻大肆整理起来。特别是种着白玉兰的那个院子,更是重中之重。
府中的动作当然也引起来某些人的注意,最先察觉到的就是骥远的岳家。骥远的妻子塞雅格格受封固山,品级虽然低了和硕一等,但她的娘家在京中的根基却极深。可能是塞雅回娘家说了些什么,结果不出几日雁姬就接到了塞雅想来小住的消息,当然同行的还有她的一个妹妹,明年就要选秀的五格格,小名五儿。
骥远在知道妻子的这个动作之后立刻回府告诉雁姬,原来这个五格格是打算送进宫的,想借着新月赏花的机会结识,日后能在太后面前说的上话。
新月还要再说,雁姬终于找到机会了,她插话道:“格格这话错了,珞琳能进宫服侍这是太后的恩典也是我全家的荣耀。努达海和我心中都在感激格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