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刘家并非世家,在阳翟城也无任何底蕴,所以刘远一个人就等于擎天之柱,一旦支柱不在,刘氏就成为一个摆设或笑话。
而除了刘远之外,唯一能镇得住场子的许众芳也跟着出征了,余下的安正与宋谐二人,文气有余,杀气不足,乱世之中很难成为领袖人物。
这一天晚上,刘桢刚刚用完夜食,独自在后院散步消食,就见阿津匆匆过来。
“小娘子,郭家小郎来了,说有急事,请你快去看看呢!”
刘桢有点诧异,郭质本性有点爱玩爱闹,刘楠走后,她也没少跟郭质相处,知道这个少年并非不知轻重的,大晚上这么着急地过来,必定事出有因。
阿津带着她匆匆来到角门,就见郭质正在门外走来走去直打转。
“阿质?”
郭质抬头一看,疾声道:“快!你让你阿母和弟妹们赶紧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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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刘邦在酒肆里喝醉了,别人看到有龙盘在他身上,以及他在山里走到哪里,哪里头顶上就有云气的这些传说,史记里都有记载,当然我们现在看来不可信,甚至有做广告宣传的嫌疑,但是既然太史公记载了,那就把他当成为刘邦招祸的原因好了。
我说过秦朝以后的历史会进行架空,所以刘邦也就此没了,不是我不想写他,而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并非胜利者,而作为汉朝的开创者,我又不愿意把他描绘成一个失败者来美化刘远,所以干脆就让他的身影戛然而止,在那之后,就是完全架空的历史了。
☆、第45章
刘桢自然要问:“发生何事了?”
郭质左右不过是一少年,也不可能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镇定,他来不及喘口气,急急就道:“我与阿成他们从西城门回来时,瞧见董翳带着数十人朝这里来了,还挟持着宋先生呢,只怕来者不善!我也是抄了小路才能赶来与你报讯的,快和我走罢,晚了就来不及了!”
董翳是秦朝降将,自投降刘远之后,被刘远委以监御史的职位。按照秦朝的规定,监御史、郡尉与郡守三者并立,虽然郡守作为一郡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是他没有权罢免监御史和郡丞,不过刘远拿下颍川郡之后,这种规矩当然也就随之变化了,不管是监御史还是郡尉,统统都成为刘远的手下之臣。
刘远让董翳当监御史,本意是为了拉拢他,也显示自己宽容大度,但是董翳本人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刘远没让他当郡尉领兵,而是给了他一个手下无兵的监御史,实在是不信任他的表现,碍于刘远在阳翟的权威日盛,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将不满埋藏在心底。
现在刘远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虽然宋谐等人宣称刘远取得大捷,但董翳不是傻子,他也是带过兵的人,自然在兵事上比他人更为了解,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董翳推测刘远在前线可能遭遇到不小的挫折,现在负伤的流言也有可能是真的。
综合这些推测,董翳惊讶地发现,阳翟的防守并不严密。
刘远为了出征,带的都是精锐之兵,他考虑到章邯大军一时半会不会来攻打阳翟,所以留在阳翟的这两千兵马,算不上精锐,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原属秦兵,后来又降了刘远的董翳的老部下。
在抽丝剥茧得出这些讯息之后,董翳怦然心动了。
这种时候,他只要出其不意夺下郡守府,将宋谐和安正等人控制住,在回头跟章邯取得联系,那自己摇身一变,就又是秦朝大将了,还是立了大功的那种,夺下一郡的功劳,怎么都能封个侯吧,相比起来,董翳对监御史这种屁大的小官,压根就看不上眼。
董翳说干就干,他暗中纠结了一批自己原来的亲信部下,又把宋谐先挟持了,然后气势汹汹地奔往郡守府,准备把郡守府里的一干妇孺拿下来,然后再把郡守府占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发号施令,至于安正,董翳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此人文不成武不就,根本不足为虑。
刘桢并不知道董翳的这些想法和计划,但她从郭质的话语里,也分明感受到了那丝危险和急迫,能够容许她考虑的时间很少,只有区区几秒,刘桢很快下定了决心:“不,我不走!”
郭质急得顿足:“那婢子!”他喊的是刘桢身旁的阿津,“还不去通知你家主母,我先将你家小娘子带走了!”
阿津也吓得手足无措,却还记得下意识地看向刘桢。
刘桢深吸了口气,命令她:“听我的,不必走!现在走也来不及了,只怕没等我们逃出多远,马上就会被他们找到的,到时候更为糟糕,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走!阿质,你马上去找安二叔,我会尽力拖延一些时间,快!”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刘家并非世家,在阳翟城也无任何底蕴,所以刘远一个人就等于擎天之柱,一旦支柱不在,刘氏就成为一个摆设或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