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于氏马上加油添醋,“先前带着一家老小,打着来给阿父问安的名义,实则却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求阿父,凭着咱们老刘家的面子,阿父好不容易为他谋得一个好差使,谁知他转头却已经攀上了别人,这可怎么说的,简直是忘恩负义!”
娄氏的怒火被于氏一番话给彻底点燃了,她也觉得刘远实在太过不识好歹,亭父从属怎么了,那不也是一个正经的差事么!既然看不上眼,一开始又何必来求他们,现在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刘家内讧,故意苛待庶子么!
这边婆媳二人说得义愤填膺,把刘远一家连带他那死去的婢妾老娘翻出来一并数落,直到啪的一声,竹简被重重拍在案上,两人吓了一大跳,抬起头就对上刘薪阴沉的脸色。
“阿父息怒!”于氏忙道。
娄氏与他老夫老妻,则不需要过于顾虑他的心情,当下便哂笑一声:“你这又是发作给谁看?如今你儿已是有了大出息,连县里的功曹都成了他的靠山,谁还能对他说一句不是呢!”
刘薪的脸色越发难看。
刘姝有些害怕地往祖母娄氏身旁靠了靠,她跟这位祖父本来就不怎么亲,在刘家,祖父最喜欢的是她的大兄刘承,作为一个将来终究要冠上夫姓的女孩,刘姝只是因为嫡出而得到祖母的一些优待。
但相比起叔父家的几个弟妹,她的待遇已经足够好了。
就在屋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时,外面传来张氏的声音:“阿父,阿母,我带孩儿们前来问安,可否入内?”
这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虽然现在还没曹操,于氏也不会知道这句话,但这并不妨碍她幸灾乐祸的心情。
再看刘薪,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