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松了口气。她在京中往来多数还是侧福晋们,大家都是平级,也没有谁比谁高这句话。每年需要她磕头的也就过年那一回,跪的还是天地祖宗,皇上娘娘。
连四爷她都没正经跪过几次,说实话,现在这腿也不是见谁都屈得下去了。
想到这里她出了神,四爷拿筷子敲敲她的手背,问:“这是想到什么了?”
李薇是恍然大悟的,她脱口道:“想……爷还是很宠我的。”
四爷居然翻了个白眼给她看。觉得她说的完全是废话。
李薇赶紧笑嘻嘻的上去倒酒,解释道:“我是刚才想起才选秀时,那真是见谁都要跪。”那会儿膝盖软,她接受的很快,只要迈过心头那条线,人的下限其实是很有包容力的。
“可现在,叫我对别人跪一跪,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自尊心已经一步步叫四爷给养回来了。
抬头挺胸的做人,这句话说起来轻松。可她从李家走出来后,到现在才能重新把腰背直起来。差的不是别的,而是心气。
四爷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爷也觉得你近几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她倚到他身上,只觉得靠着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宴会过去后,皇上好像也开始休息了,连着几天四爷都是闲在家里,与她把这张家宅子给逛遍了,湖中泛舟说是再等天暖和些,荷叶都长起来了再说。
保定府里早就驱逐了流民和乞丐,城门也把得很严。各各街道上巡查的兵丁也是一队一队的,城中居民和店铺都接了官府的话,要是遇上贵人驾临,小心侍候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