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道:“你远行不过一年,弘法才有起色就将你唤来,不怨为师吧?”
圆信微一躬身。他才不会讲,没有释空的召唤,他也决定离开邬州。他此去邬州,是存了考较谢麟、挑战谢麟的心思。最近两个月发觉谢麟在邬州做得虽不算好,也不算差,在邬州起事事倍功半,果断决定换个官员庸碌贪刻的地方,再图大事。
释空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实在是有些事儿只有你才能做,我们这些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办事总没有你细心。”
圆信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释空道:“哎呀,你这一路走过来,就没觉出什么来么?”
圆信道:“诸公高卧,百姓心中早有不满,这还用再看吗?”
坐在对面的一个年轻光头笑了:“嘿,圆信师兄真是大家公子,不过日子不知道柴米贵。”
圆信纹丝不动,年轻光头一只脚踩在椅面上,一只脚垂下来,腰背佝偻着,模样猥琐得紧:“嘿嘿,这里几个月没下雨啦,哈哈哈哈!要旱呐!去年、前年,这地儿收成就不好!那群当官儿的还天天催税,都装他们自己腰包里去了!今年也旱,压到明年,必得闹灾!老天爷也在站在咱们这边儿!”
圆信眉头微颦。弥勒教起事,一靠贪欲、杀欲煽动众人,二仗的是天灾人祸,百姓走投无路只好造反。天旱成灾,对想惹事生非的人而言,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年轻光头的样子,终究让他不喜了。他宁愿跟谢麟那个庸俗的政客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