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若有所思,也帮腔:“芳臣,眼光往远处放一放。想想圣贤道理,嗯?”
谢麟不爽透了:“我惹得起。”
孟章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我到你身边起,就担心你的城府过深,有什么都藏在心里,用术过度。今日一看,哎哟,你这么的天真率直,这么多年是白担心啦——”这口气叹得悠长深远,余音袅袅,一种担忧之情千回百转……
既不天真也不率真的谢麟额头抵在车壁上,有气无力地:“我知道啦……”
江先生与孟章对望一眼,江先生满意地笑了,孟章笑容有点苦,十几年来的相处,没有仳他更了解谢麟受过的委屈了。现在还要谢麟说“宽容”,是有些欺负人了。二房年幼的还罢了,谢鹤那小子可真是让旁观者都想打一顿的存在。
谢涛拍胸脯道:“他们要敢闹,我和你四叔也不会干看着不管的!”以往是谢源夫妇仗着辈份欺负长房的侄子,现在谢涛也打算学一学二哥二嫂。
谢麟的脑袋从板壁上拿了下来。
此后一路都静悄悄的。
到了晚间驿站歇息的时候,众人一桌团坐了,烫了一壶热酒,谢麟先举杯:“大家为我都辛苦了。”几只酒盅碰到一起,叮叮当当瓷器轻微的响声里,驿馆的大门又被拍开了。
江先生戏言:“可不会再是来找东翁的吧?”
还真是,道一派人来了!程羽认得这道士是二师伯的弟子,还以为是自家出了什么事儿,起身把凳子都带翻了:“小师兄,怎么啦?”
那道士冻得直吸鼻子:“道、道一师兄叫我来找谢姑爷的。”
又将程羽不知道的事情给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