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谢鹤就带着一家子来讨情。谢丞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哭,谢鹤哭了一阵儿,哭声渐小。
谢丞相道:“你的母亲,看着你伯父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好欺负,就逼死了你的大伯母,还想谋害你的堂弟,好为你夺家产。是不是很感动?你呀,盼着你弟弟们不要娶一个像你母亲一样的妻子才好。你们两个出嫁的女儿也来讨情?婆家会怎么想你们?你们还要命吗?”
哭的顿时收声。
程素素研究过二房,儿媳妇是最好撬的墙角,亲生儿女就难搞,连庶出都不太好收拢。凭良心说,郦氏也是个比较不错的嫡母了。事情但凡没那么大,他们一准儿站郦氏那一边。
眼前却是一件“原罪”性质的大事。
谢丞相悠悠地道:“逼死寡妇,自己也成了寡妇。报应。”
谢鹤张口欲言,竟然词穷。他原想好的,拿“芦衣顺母”的典故来讨情。谢丞相不等他说这个,就先直指人心最可怕的地方。谢鹤顿时将“芦衣”给忘了,担心起自己来了。
谢丞相失望极了,旋即又想,要是谢鹤真能救得下郦氏,自己何至于……
挥退了谢鹤等,谢丞相喝了碗参汤,等叶宁上门来。
先来的是程素素,她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因为睡前哭了一顿,又喝了两大碗安神汤,眼皮发肿,倒像个伤心欲绝的模样了。
谢丞相道:“委屈你啦。”
程素素眼圈一红,想说什么,又看看赵骞,这人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等谢丞相点头了,才说:“我这算什么呢?是官人,他正加紧赶路呢,我想去迎一迎他的,自己也散散心。”
谢丞相道:“寒冬腊月,叫你们三叔去吧。”
程素素忽然跪下了,谢丞相道:“这是做什么?府里也有事要你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