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麟对张富贵道:“让他来书房。”
江先生道:“不可。东翁,纵然此子有用,也不可过于亲近了。何必在书房重地?花厅见不着他?院子里不能见他?十五岁了,该知道这是一件什么样的事,自己宗族会怎么样。还要这么干,可见不是个可以亲近的人呐!对亲人尚且如此……”
谢麟道:“我这辈子就见着一个既品德端正,又不迂腐的人,余者要么刻板,要么私心过盛。人么,能用就行。且是少年,亲近些也无妨的。”
“只有一个人么?”
“是道灵。”
江先生讪讪地道:“那个可真比不上。”
谢麟笑了:“先生与我是同类。”
江先生琢磨着话里的味儿,挺满意,不再坚持反对在书房见高据了。见就见吧,反正现在用得着他,也许是谢麟自身的遭遇,让他对高据会产生同情心呢?硬拦不好。
谢麟对高据没有一丁点儿“同理心”,他一向以为,因一件事的遭遇相同、观点相当,就将对方当作知己、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是愚蠢的想法。人人都要吃饭睡觉,难道每个人就都是自己人了?笑话!
不过,见高据的时候,他还是十分和气的:“小小年纪,不容易。亲人给的伤,比外人要痛得多。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