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喜欢美酒的话,明日让沈义带你去酒窖里挑便是……”沈铄站直了身子,扫视了一圈或坐或站的几人,目光最终定在太上皇岳暤身上,不卑不亢地相邀,“前厅备了酒菜,可要去用上一些?”
岳暤起身应邀:“有年头未与赫亦一起喝酒了。”
素日里没少被自家师父、白先生、太上皇与那云无涯指使折腾,沈义木着脸向沈铄告退,用蔺希贤做幌子,二人一起回了梧桐院。
前厅酒席上,待白常思吃饱喝足,逸亲王便与他家白常思一起拖着沈锐去兰院蹭住。
自始至终自饮自酌的云无涯睨了一眼岳暤,起身,拎着酒坛出门上了房顶,将空间留给了沈铄与岳暤。
酒席摆到了天明。
是夜,岳暤与沈铄,这对儿旧日的君臣具体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定安七年,二月十七,自关外归来后便始终重病、未出现在人前的卫国公沈尚坤之嫡长孙沈澜清,不治身亡,举府皆哀。
定安帝岳煜辍朝三日以表哀思,赐谥号忠武。
定安七年,五月初一,定安帝下诏禅位于太子岳峥,靖王岳灿摄政,大学士耿良申、沈铄辅政。
定安七年,八月二十四。
昆仑山,玄天教后山,新起的竹楼前,盛开的桂花树下。
眉眼含笑的男人着着素白单衣,乌发半挽,净手焚香,正琴抚弦,奏了一阙《凤求凰》。
竹楼上,玄色罗衫的男人抱胸倚栏,闭眸倾听,唇角勾着微小的弧度,为那锋利冷硬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