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在吐槽,沈澜清确实微微放开了些,夹了两箸稍远些的青菜。
岳煜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澜清,随意吃了几口,便起身绕到沈澜清身后,开始为沈澜清布菜。
“臣惶恐……”沈澜清慌忙起身,站到一半却被肩上温热的掌按回了凳子上。
“沈卿……”岳煜按着沈澜清的肩,身子微微前倾,一箸一箸为沈澜清布菜,夹回来的尽是沈澜清爱吃的东西,“且安心吃,不必惶恐。”
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的语调,透着熟悉又陌生的温柔。
龙诞香的香味唤起了灵魂深处的记忆,单衣轻薄,结实有力地腿若即若离地蹭着后背……
沈澜清垂眼,强自压下心底的烦躁,慢条斯理地吃着碟子里愈堆愈高的菜:“陛下,您当是在喂猪么?”
“呵!这天下哪头猪能有沈卿这般待遇?”岳煜低笑,手掌顺着沈澜清肩膀下滑,无视了沈澜清无声的抗拒,强自攥住了搭在桌边的腕子,“沈卿辛苦这一遭,瘦了,合该多吃些。”
“……”沈澜清盯着那只骨节匀称、肌肤细腻的手,无波无澜,“为陛下做事不敢言苦,陛下,臣已经饱了。”
“嗯。”岳煜松开沈澜清的腕子,抬手,拖着沈澜清的下颌上抬,低头俯视着平静从容的脸,“淑妃前些日子伤了手……”拇指拂过刺眼的伤痕,一下又一下,“太医院配得药膏她用着似乎不错,沈卿,朕宣陈太医来给你请个平安脉,可好?”
可好?竟然在征求我的意见……
眸子里闪过一抹波澜,瞬间恢复平静,沈澜清垂眼,避开君主意味不明的视线:“小伤而已,不敢劳陛下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