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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逃走,我径直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撞倒在地,劈手夺回命运之轮。牌面已被撕裂,轮上指针摇晃不定的颤抖着,一如我的心脏。

一下子我双腿发软,攥着这张薄薄纸片,仿佛当日拥着弗拉维兹的骸骨,跪倒在粗糙的沙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崩溃的哭号。

眼皮下汹汹之意有如经年干涸的河床终于发洪,便决了堤。我蜷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一点儿反抗的气力也不剩,任凭数柄兵器架住身体。数只手将我拖拽起来,一路拖出竞技场。

我听见周围议论的嘘声哗然四起,心底麻木得没有一点儿起伏。眼泪止不住的从颊边淌下,一滴一滴落在足下的沙砾上,却留不下任何痕迹。

“怎么回事,我亲爱的小王子?你要想参加这盛会,我自然会替你安排荣誉席,又何必跑到斗兽场去表演呢?”

别有深意的话语混着笑声从头顶传来,一根纯金的十字手杖伸到我下巴之下,迫使我仰起了垂软的脖子。我虚弱的喘着气,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流泪了?真是我见犹怜……”手杖将我的头抬得更高了些,“看不出来,你这样的小美人会是个刺客,实在太可惜了。”

“现在下判断未免早了点吧,我尊敬的皇兄?至少该经过审讯不是吗?”

这慵懒魅惑的熟悉声音一飘入耳膜,我便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

紫色蓬帐低垂的阴影里,露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正持着一个酒樽,细细把玩。他拿的好似是棋子,正下一盘步步为营的棋,翻手为云,覆手为云,又仿佛在拨弹琴弦,奏出勾魂摄魄的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