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攀上那至高无上的霸主之位的愿望更强,还是与那人重新相遇的渴念更甚,他本笃定是前者———他命兆如此,他生而为王,这是他深信无疑,也是数年来蛰伏于暗处,处心积虑运筹帷幄的最终目的。
而那人,则该是他登帝后信手拈来的战利品,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困在自己布下的罗网里,将这将近七年的煎熬,在他的身体上一点点讨回来。
然而,当昨夜再次实实在在的触碰到那人时,他发觉自己错了。
他忘了当年柔弱不堪的孩子已成为一位训练有素的军人,他本该与他徐徐斡旋,将他一步步钓进掌心而浑不自知,却在注视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时被一股可怕的占有欲猝不及防的控制了头脑,像七年前那样不可自抑地把他压在身下,失去了所有理智。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惹得他的小爱神又逃之夭夭,如避鬼神。
阿硫因……
一字一句默默吟念着这个名字,榻上之人向虚空中张开手臂,好似揽了个人入怀,回想着那曾夜夜与他共眠的少年的音容相貌,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淅淅沥沥的降下雨来,恍然回到多年前的某个雨夜。
“弗拉维兹……弗拉维兹!”
小小少年细弱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几乎勒得他透不过气。蜷缩在他怀里的身躯瑟瑟发抖,像一只濒死的小兽。他腾出一只手将滑下的绒毯掖紧,环住怀里小家伙的脊背,却染上一手粘腻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