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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想不到何枫晚的目的,赵以澜便按着这几日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坚强隐忍的人设回道:“何……主子,我只是个婢女,不该我知道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

何枫晚笑道:“这事是我让你知道的,你也应当知道。”

赵以澜沉默片刻,低头沉稳道:“不知主子要小草做些什么?”

何枫晚站起身,走到赵以澜跟前,抬手抓住了赵以澜的手臂,柔声道:“小草,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在我心中,跟旁人是不同的。你无需做什么,我告诉了你此事,我们便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同进退,共富贵。”

“我,我一定会替主子保守这个秘密的!”赵以澜眼睛看着何枫晚那抓着自己手臂的纤纤素手上。也不知他是怎么保养的,皮肤细腻白皙,身子的骨架并不大,那一双手也如同女子般纤细如同青葱一般,任谁也看不出那是一双属于男人的手。

“那便好。”何枫晚那纤细的食指抬起赵以澜的下巴,笑望着她道,“这春风苑中,唯有你才是我真正信任的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我的小草。”

赵以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了又忍才勉强忍耐下来。

她大概知道何枫晚是个什么意思了。应该是从那日春风苑门口二人相遇时起,何枫晚便对她起了心思——这不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心思,而是说,何枫晚打算给他自己找一个可靠的丫鬟。他热爱扮演女子,按照常理,身边跟着的也应该是丫鬟,可这丫鬟,必须在得知内情的情况下依旧对他忠心耿耿,又不能对外人露出半分破绽,因此这就对这一人选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何枫晚从最初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确认她符合他的要求,同时也开始建立她对他的“忠心”。他引导其他的婢女欺负她,是想看看她是否能冷静地处理这一切,她是否拥有他所期待的性格特点,而他如今“色诱”她——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让她爱上他吗?

想清楚何枫晚的目的之后,赵以澜又忍不住去想,何枫晚不是有能控制人的蛊吗?为何他不直接用在她身上,而是费那么大的劲布局请君入瓮?人心难测,他费这么大劲后还不一定能成功,为什么不选择百分百成功的方法?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他的蛊使用有限制,他没办法用在她身上。难道说,因为她曾经中过一次蛊,所以第二次的蛊就没办法再种在她身上了?不对,若是这样,何枫晚在下蛊失败的时候就会意识到她的身份有异,不该是如今的态度,他应该就没有尝试过。不是她的问题,那难道是蛊本身的问题?

赵以澜对蛊这东西实在不了解,各种虚构作品中对蛊的描绘也是多姿多彩,千奇百怪,蛊有什么限制,她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给出个确切的猜想。不过,目前她倒是可以放心,何枫晚不会给她下蛊。先前她到何枫晚身边时也不曾担忧过这点,她不觉得何枫晚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她这个小人物身上,如今发现自己成为何枫晚的目标后,却又有足够多的信息让她放下心来。

“主子放心,小草只忠于主子。”赵以澜柔顺地回道,“若不是主子收留小草,小草如今已是白骨一具,小草的命都是主子的,主子的秘密就是小草的秘密,小草不会告诉任何人。”

何枫晚满意地笑了,他低头,在赵以澜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的小草真乖。”

赵以澜垂下眼睑,憋着气做出羞红脸的模样。

何枫晚笑道:“你先出去吧。”

“是,主子。”赵以澜乖顺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敢看他,转身走出门去。

刚离开何枫晚的视线,赵以澜就差点把自己额头搓破皮。这也太吓人了,她真是分分钟都要破功。

不过转念一想,何枫晚将她收入麾下,也不全是坏的,至少如今他们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她别露出什么破绽,提出的“合理”要求,想必为了笼络她的心,何枫晚不会拒绝。何枫晚估计不会在春风苑待太久,那么让另一个女人成为赵一白的专宠便不会跟他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这其中应当有转圜余地。

在何枫晚“收编”赵以澜之后的几日,他并不像前两日一样时常将她放在身边,她也有了更大的自由度,可以在春风苑之中多走走,想办法跟祝晓曼接触起来。

那么为什么呢?他让曹嬷嬷放她进来,把她带到身边,却又任由其他人欺负她,如今又将他是男人这个惊天大秘密告诉她,究竟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如今人设可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真对她一见钟情了?……相信这个她还不如相信他脑子被门板夹了呢。